藏书阁的门前已是血流成河。
李峰站在混战中央,青袍衣角沾了几滴血珠,却依旧面色平静。
他看着场中厮杀渐渐收尾,原本七零八落的人马,此刻只剩下世家的十多名死士。
这些人个个带伤,崔家的青竹面罩被砍破,露出渗血的额头;王家死士的玄铁刀卷了刃,手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卢家的弩手只剩三人,箭头早已用尽,握着短刀喘息不止。
可他们看向李峰的眼神,依旧充满贪婪与疯狂。
“抓活的!带回族中,定能逼问出所有秘籍!” 崔家死士头领捂着胸口的伤,嘶哑着嗓子嘶吼。
剩下的人互相搀扶着,缓缓围向李峰,脚步踉跄,却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
李峰眼皮都没抬,朝着藏书阁的方向挥了挥手。
“刘封,他们交给你了。”
声音平淡,却清晰地传到刚冲出藏书阁的刘封耳中。
“是考验,也是报仇。”
刘封握着长剑,浑身一震。
他猛地看向那些世家死士,尤其是崔家头领腰间的玄铁令牌 —— 那令牌的样式,与当年冒名顶替他科考、追杀他的人腰间的令牌一模一样!
原来,追杀自己、毁了自己前程的,正是这些所谓的名门望族!
积压在心中的委屈、愤怒与不甘,瞬间爆发出来。
“是你们!” 刘封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长剑出鞘,寒光凛冽。
他虽只修炼《疾风剑法》不到十天,却在李峰的真气滋养和功法玄妙下,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身形一晃,如疾风般冲出,长剑带着破空之声,直刺崔家头领的心口。
崔家头领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竟有如此速度,慌忙挥刀格挡。
“当” 的一声脆响,玄铁刀被长剑震开,力道之大,让他本就受伤的手臂瞬间脱力。
刘封得势不饶人,剑招如狂风骤雨,《疾风剑法》的精髓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剑光闪过,崔家头领的惨叫声响起,一条手臂应声落地,鲜血喷涌而出。
剩下的世家死士见状,纷纷扑上来,想要围攻刘封。
可他们本就伤痕累累,战力大减,哪里是状态正盛的刘封的对手。
刘封身形灵动,辗转腾挪间,长剑每一次落下,都能带起一片血花。
王家死士的玄铁令牌刚掏出来,就被他一剑劈成两半,同时刺穿了对方的喉咙;卢家的弩手想要偷袭,被他侧身避开,反手一剑划破了对方的脖颈。
剑光闪烁,惨叫声此起彼伏。
刘封如同一道白色闪电,在残敌之间穿梭,眼中只有复仇的火焰和凌厉的剑意。
李峰站在一旁,看也没看这场单方面的碾压。
他转身,慢悠悠地走回藏书阁,青袍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孤寂。
身后,刘封的怒吼声、敌人的惨叫声、刀剑碰撞的脆响,都仿佛与他无关。
第二天清晨,当永兴坊的百姓敢走出家门时,只看到街头的血迹和尸体被清理干净,而那座闻名长安的藏书阁,竟凭空消失了。
有人说,李道长是仙人,完成了在人间的使命,飞升而去了。
也有人说,他被世家的人暗害,藏书阁也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流言四起,却没人知道,李峰早已带着刘封和小雪,踏上了前往幽州的路。
离开长安后,李峰没有选择疾行,而是带着两个徒弟,一路走走停停。
他们沿着官道向西,沿途的风景从繁华的城镇,渐渐变成了苍茫的荒原。
李峰依旧不改随性的性子,看到有缘人,便取出一本书籍,或卖或送。
遇到农户,他便送出《农政全书》的节选,教他们改良农具、提高产量;遇到行医的郎中,他便递上《瘟疫论》的抄本,让他能救治更多病人。
一路上,他们也遇到了不少麻烦。
有世家残余的势力追来,想要报复,被刘封一剑斩杀;有贪官污吏想要敲诈勒索,被李峰随手一道法力掀翻在地,吓得跪地求饶;还有山匪强盗拦路抢劫,被小雪用刚学会的 “掌心雷” 劈得焦头烂额,狼狈逃窜。
小雪的修为进步神速,在李峰的指导和充足的灵气滋养下,不到半年就突破到了练气五层,一年后更是直接冲到了练气七层。
她已经能熟练运用多种小法术,隔空取物、掌心雷、御风术信手拈来,小脸上褪去了当初的怯懦,多了几分自信与坚毅。
刘封则在一次次实战中,将《疾风剑法》练得炉火纯青,不仅剑法凌厉,心智也越发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