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之后,赵虎必须立刻解散黑虎帮,旗下所有产业,三日之内,要么彻底关闭,要么洗白转型,与过往一刀两断。他本人,离开江城,永不踏足。”
解散黑虎帮?!
钱富贵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眼睛瞪得滚圆,如同听到了世间最荒谬、最恐怖的话语!他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这哪里是条件?!
这分明是掘赵虎的祖坟!是要他交出毕生经营的一切!是要他自断手足,沦为丧家之犬!
“叶…叶神医!您…您这…”钱富贵声音嘶哑,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这条件…太…太苛刻了!虎哥…虎哥他怎么可能答应?!这…这是要他的命啊!”
叶凡面无表情,眼神冷冽如万年寒冰,没有丝毫动摇:“这就是我的条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目光如实质般压在钱富贵身上:“回去告诉赵虎,他的病根不在身,而在心,在业!旧疾不过是业力反噬之象。不断恶业,洗心革面,病根永固。我纵能暂压疼痛,也是饮鸩止渴,他日必遭更凶反噬,届时神仙难救,悔之晚矣!”
这番话,如同审判,带着一种洞悉因果的冷酷和威严,狠狠砸在钱富贵的心上,也必将狠狠砸向赵虎!
钱富贵彻底傻了,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如同被抽走了魂魄。
他知道,谈判彻底破裂了。叶凡这不是在谈条件,这是在下战书!是在逼赵虎鱼死网破!
“叶…叶神医…您…您再考虑考虑…”他做着最后的、无力的哀求。
“送客。”叶凡不再看他,漠然转身,走向药柜,仿佛刚才只是拒绝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陈昊上前一步,对瘫软的钱富贵做了一个冰冷而坚决的“请”的手势。
钱富贵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踉踉跄跄地转身,如同行尸走肉般挪出了回春堂,连怎么上的车都不知道。
医馆内重归寂静。
陈昊关上门,走到叶凡身边,低声道:“叶医生,赵虎绝不会答应。他宁可玉石俱焚。”
叶凡从药柜里取出一味药材,放在鼻尖轻嗅,眼神深邃平静:“我知道。我本就没指望他答应。”
“那您这是…?”
“断他念想,逼他亮牌。”叶凡语气淡然而冰冷,“让他明白,此间唯有你死我活,无妥协共存。他才会底牌尽出,包括那暗处的蚀光者手段。如此,我等方能…犁庭扫穴,一网打尽。”
他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静和将计就计的智慧。
这不是一场医患谈判,而是一场决战前的最终通牒。
钱富贵魂飞魄散地逃回黑虎帮总部,连滚带爬地冲进赵虎的办公室,语无伦次地将叶凡的条件和那番“业障”之说复述了一遍。
预期中的雷霆震怒并未立刻爆发。
赵虎瘫在宽大的老板椅上,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有那只按在剧痛右肋的手,指关节捏得惨白,微微颤抖。
办公室里死寂得可怕。
良久,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压抑到极点的嘶吼,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叶凡……你好得很呐……”
“既然你不给活路……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启动……‘毒牙’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