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好，透过回春堂的窗棂，在青石地板上洒下温暖的光斑。
看诊的患者已暂时散去，馆内难得清静，只有煎药的砂锅还在炉上咕嘟作响，空气中弥漫着安神定志的草药清香。
叶凡刚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正坐在诊案后整理脉案，门外便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叶医生，忙着呢？”苏晚晴的声音清脆利落，人随声至。
她今天没穿警服，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装，衬得人身姿挺拔，少了几分往日的凌厉，多了几分难得的柔和。
她手里提着个精致的果篮，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叶凡起身相迎：“苏警官，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别叫苏警官了，私下就叫晚晴吧。”她将果篮放在桌上，笑容爽朗。
“上次扫黑行动圆满结束，报告批下来了，我沾光提了半级。说起来，真得多谢你。”
她语气诚恳，目光在叶凡脸上停留片刻，带着不易察觉的探究和一丝淡淡的、不同于以往公事公办的暖意。
“是你本职工作做得好，和我关系不大。”叶凡笑了笑，请她坐下，顺手沏了杯茶推过去。
“跟我还谦虚？”苏晚晴挑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要不是你提供的那些关键线索和那些特殊帮助，案子不可能这么顺利。于公于私，我都该来谢谢你。”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玩笑似的嗔怪。
“就是过程太惊险了，下次再有这种事，提前透个底，我好有点心理准备。”
两人正说着话，医馆门口又传来动静。
陈昊引着一位老者走了进来，正是江城中医界的泰斗孙不语。
孙老先生今日穿着一身熨帖的深色唐装，手持一柄光润的紫檀木手杖，步履稳健，但眉宇间却没了往日那种隐约的挑战意味，反而带着几分郑重和谦逊。
他看到堂内坐着的苏晚晴，微微一愣，随即拱手笑道：“原来叶医生有客人在，老朽冒昧了。”
“孙老哪里话，快请进。”叶凡起身相迎，“这位是市局的苏晚晴警官。苏警官，这位是孙不语孙老先生，江城中医界的名家。”
苏晚晴也站起身，落落大方地打招呼：“孙老先生，久仰大名。”
孙不语连忙摆手：“在叶医生面前，可不敢称名家。”
他转向叶凡，态度放得很低：“叶医生，今日前来，实不相瞒，是心中有几个困扰已久的疑难病例，百思不得其解，特来请教，还望不吝赐教。”
他特意用了“请教”二字，姿态放得十足。
叶凡请孙不语坐下，又为他斟了杯茶：“孙老太客气了，切磋交流，共同进步而已。您请说。”
苏晚晴见状，本想起身告辞，却被叶凡用眼神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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