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者？观测者？”林澈捕捉着关键词。
“天赋银行，并非唯一的‘奇迹’，也并非慈善机构。”灰隼端起水杯，轻轻晃动，“它是一个……筛选机制。将‘资源’借贷给有潜力的个体，观察他们在欲望、代价与成长之间的抉择。而我们，‘观测者’，隶属于一个独立的组织，负责记录、评估，并在必要时……进行干预。”
“干预？”林澈皱紧眉头。
“比如，防止某个‘契约者’因彻底失控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或者，清除那些对‘资源’造成严重浪费的……残次品。”灰隼的语气平淡，但“残次品”三个字却让林澈后背一凉。
他想起自己之前连续借贷、技术崩坏的疯狂行为，在那时，自己在对方眼里，恐怕无限接近于“残次品”。
“那你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的‘标签’发生了变化。”灰隼点了一下扣着的平板，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着林澈的简化数据，在“状态评估”一栏，原本可能是“高风险”的标记，变成了“观察期：自主修复模式启动”。
“从纯粹的力量依赖，转向艰难的自我重建。这说明你具备了一定的‘容器’潜质，而非一次性的消耗品。”灰隼看着他，“我们对你有了新的兴趣。”
“容器？”
“能承载力量，而非被力量吞噬的载体。”灰隼解释道，“天赋银行借贷出的能力，都带有其原主人的‘印记’或‘法则’。粗暴使用，只会被印记反噬，就像你之前那样。而‘买断’，本质上是理解、剥离并最终融合这些‘法则’，将其变成你自身规则的过程。”
林澈似懂非懂，但感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眼前裂开了一道缝隙。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他深吸一口气问道。
灰隼将平板电脑推到他面前，屏幕上显示出一份复杂的、由各种几何图形和曲线构成的图表。
“这是‘艾弗森级crossover’的能力法则模型简化图。红色区域代表‘欺骗性’，蓝色代表‘瞬时爆发’，黄色代表‘节奏控制’……”灰隼用手指点着图表，“你之前的训练，提升了整体的关联熟练度，但很粗糙。如果你想更高效地‘买断’，就需要针对其核心‘法则’进行专项刺激。比如，你想提升‘瞬时爆发’这一项，就需要进行极限状态下的启动速度训练，而不是泛泛地练习运球。”
林澈紧紧盯着那幅图表，仿佛在看天书，但又隐隐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真理。这比他自行摸索的“科学苦修”，又高了一个维度！
“为什么帮我？”林澈抬起头，目光锐利。
“投资。”灰隼收回平板，语气依旧平淡，“一个能成功‘买断’多项能力的‘容器’，其成长数据对我们而言，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这只是一点前期的‘天使投资’。”
他站起身，重新戴上鸭舌帽。
“信息已传达。如何运用，是你自己的事。记住，观测，一直在继续。”
说完，他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咖啡馆。
林澈独自坐在卡座里，心潮澎湃。灰隼的话信息量巨大，证实了他的许多猜测，也带来了更多的谜团。但最重要的是，他得到了一条可能大幅提升“买断”效率的路径——针对性刺激核心法则！
他不再感到恐惧，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兴奋。
他拿起手机，给苏晚晴发了一条短信：“苏医生，今晚临时有事，理疗请假一次。”
然后，他匆匆结账，离开了咖啡馆，径直走向球馆。
他迫不及待地，要去验证灰隼的理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