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之前无法解释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诡异波动的生理数据、不符合常理的技术崩坏与局部“恢复”、以及刚才那惊鸿一瞥的非自然纹路……
一个远远超出她认知范围的答案，似乎正咆哮着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林澈……”苏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她向前走了一步，目光如手术刀般锐利，“你手背上……那是什么？”
林澈抿紧了嘴唇，沉默以对。他能说什么？告诉她自己和某个高维存在做了交易，正在用身体和灵魂偿还贷款？
他的沉默，在此刻的苏晚晴看来，等同于默认了她最疯狂的猜想。
她没有再逼问。她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至极，有恐惧，有担忧，有难以置信，但最终，还有一种倔强的不肯放弃。
她走上前，将冰袋和药剂默默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冰敷二十分钟。药剂睡前涂抹。”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这份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我……需要查一些资料。”
说完，她转身离开，步伐比平时快了些许，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林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低头看着自己光洁如初的手背。那里，曾经有法则的烙印短暂浮现。
秘密，似乎快要守不住了。
但他意外的，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恐慌。苏晚晴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试图去“理解”的行动，反而让他感受到一种奇异的解脱。一直独自背负的秘密，似乎有了一个可以稍稍分担的重量。
他拿起冰袋，按在酸胀的左肩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
他抬起头，望向场馆顶端那盏孤灯，灯光在他眼中折射出坚定的光芒。
烙印就烙印吧。
既然无法摆脱，那就将它们彻底刻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成为自己力量的一部分。
他休息了片刻，感受着冰袋带来的麻木感。然后，他站起身，再次走向球场。
这一次，他不再仅仅专注于“艾弗森”的法则。他拿起篮球，走到三分线外，脑海中观想着“库里三分”的法则模型——那稳定到可怕的出手姿态，那无视空间的超远射程。
他一次次地出手，不再追求命中，而是追求那种将全身力量和谐地汇聚于指尖，然后将篮球如同赋予生命般柔和送出的“法则感”。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专注于练习时，他刚刚投出篮球的右手手腕内侧，另一组更加细微、形态也略有不同的淡金色纹路，正随着他的投篮动作，如同呼吸般，一闪，一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