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楼梯间里，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林澈靠在墙上，右腿的抽痛和精神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刷着他的意志。手背上烙印的黯淡感尤为刺眼，那是力量过度透支的警告。
苏晚晴迅速检查了他的右腿，旧伤处有些红肿，但并未再次撕裂。“必须立刻处理，不能再移动了。”她语气坚决，从应急包里拿出最后的冰袋和药剂。
这一次，林澈没有反对。他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抗议和精神的亏空。强行催发法则之力的代价，远比想象中更加沉重。
他们在这栋陌生楼宇的顶层楼梯间暂时蛰伏下来。这里堆放着一些住户废弃的杂物，灰尘密布，但至少暂时隔绝了外面的追捕。
无法进行高强度的训练，甚至连集中精神进行战术推演都变得困难。林澈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目调息，努力引导体内那丝微弱的力量流，滋养着受损的肌肉和枯竭的精神。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如同在龟裂的土地上艰难地引水。
一天后，右腿的肿痛稍减，精神的疲惫感也不再那么尖锐，但烙印的光泽恢复得极其缓慢。林澈知道，他必须找到一种新的方式，一种在极限消耗后，依然能维持甚至提升状态的方法。
他的目光落在了楼梯间角落里，一个被遗弃的、瘪了气的破旧篮球上。它脏污不堪，甚至无法弹起，但那个圆形的轮廓，却像一道光，刺破了他眼前的迷雾。
他挣扎着站起身，在苏晚晴担忧的目光中，走过去捡起了那个废球。
“你要做什么？”
“跳舞。”林澈的回答简单而莫名。
他拿着那个无法拍动的球，再次摆出了三威胁姿势。没有实体的反馈，没有篮球击地的声音，一切都在他的意念和身体肌肉的模拟中进行。
他开始了。
不是快速的突破模拟，而是极致的慢动作分解。
他将一个简单的体前变向，分解成无数个细微的帧。重心如何从左脚过渡到右脚，核心肌群如何像弹簧般压缩蓄力，右肩下沉的幅度与左手护球的角度如何配合，手腕在球体虚拟变向瞬间那细微无比的“抖腕（wrist snapshot）” 发力……他将意识化作最精密的扫描仪，审视着每一个环节的发力效率与能量损耗。
接着是犹豫步。他模拟着运球推进中，那一次极具欺骗性的停顿。不仅仅是脚步的急停，更是上半身投篮假动作的逼真度，眼神的引导，以及最重要的——在停顿的刹那，脚踝、膝盖和髋关节如何像精密的液压系统般，在极短时间内完成从动态到静态再到动态的转换，将最小的动作幅度转化为最大的防守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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