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脚盆鸡军队辗转难眠,黎明前的黑暗中南京城的地平线突然亮起一片诡异的橘红色,于兰从地下室通气孔望出看见数十道流星般的轨迹划过夜空,那是脚盆鸡军队的炮弹。
炮击!全员隐蔽!
于兰的吼声被第一波爆炸吞没,一百五十毫米榴弹炮的炮弹如雨点般落下,整条街道在冲击波中颤抖,她蜷缩在墙角,混凝土碎块像冰雹般砸在她钢盔上,那个腹部受伤的士兵突然挣扎着坐起来,眼睛在炮火闪光中亮得吓人。
给我...两颗手榴弹...
士兵向医护兵伸出枯枝般的手,医护兵看向李教官后者沉默地摇了摇头,又一发炮弹在近处爆炸气浪掀翻了地下室的木门,于兰看到远处街角三辆九七式坦克的轮廓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脚盆鸡步兵。
敌人上来了所有人上地面建立防线,民众快要撤光了我们要争取最后的时间。
李教官抓起毛瑟步枪随行士兵拿起捷克式轻机枪跟随而出,当初的万人教导总队此刻只剩约数百人,士兵们顺着坍塌的楼梯爬向地面,雷芳最后一个离开,她回头看了眼那个重伤员,发现对方正用皮带将几枚手榴弹捆在一起,看到雷芳的目光伤员咧嘴笑露出带血的牙齿,雷芳明白伤员想干什么,她没有阻止只是露出一个祝福的微笑,面对一个你救不了的人让对方自己选择死法有时也是一种善良,地面上已是一片废墟,显然昨夜的事让松井愤怒到极致,海陆空占尽优势却花了几乎半个月才勉强打入南京城,损失更是比之前预想的多处数倍,教导总队的士兵们依托残垣断壁建立防线,于兰的三八式步枪对准了第一个出现的脚盆鸡士兵。
一声枪响敌人应声倒地,其余敌军立刻躲到坦克后方朝于兰位置射击,一挺九二式重机枪的扫射打得砖石碎片四溅,于兰翻滚着转移位置突然听到引擎轰鸣。
坦克!左侧!
那辆九七式坦克的五十七毫米炮管缓缓转动对准了教导总队的机枪阵地,于兰绝望地举起步枪明知无用还是准备向坦克射击,就在这时高处传来一声嘶哑的呐喊。
小鬼子!爷爷请你吃早点!
所有人抬头望去,那个重伤员不知何时爬上了残楼顶部,他站在断裂的楼板尽头双手高举着捆成花束的六枚手榴弹,晨光给他瘦削的轮廓镀上金边像一尊即将倾倒的神像,坦克炮塔开始转向,敌人步兵也开始射击但已来不及,伤员纵身跃下他的身体在空中舒展开来,破烂的军装像旗帜般猎猎作响,于兰看到他最后的表情竟然在笑。
爆炸的火球将坦克整个吞没,冲击波掀翻了附近五六个脚盆鸡士兵,燃烧的柴油四处飞溅,那具年轻的身体与钢铁巨兽一同化为纷飞的血肉与弹片。
李教官的怒吼惊醒了呆滞的众人,教导总队的士兵们红着眼睛冲出战壕,趁着敌军没有坦克硬是用刺刀将失去掩护的脚盆鸡步兵赶回了街角,正午时分脚盆鸡军队改变了战术,五辆坦克排成楔形缓缓推进,后面跟着戴着防毒面具的喷火兵,任何敢于露头的守军都会遭到火焰洗礼,焦臭味混合着硝烟笼罩了整个街区,于兰的子弹打光了,现在她握着的枪只能当成刺杀用的烧火棍,雷芳握着石化裁决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躲在掩体后面,李教官的左臂绷带渗出血迹,但他仍用右手握着毛瑟步枪指挥战斗。
于小姐过来对岸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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