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梦依跌坐在地,冰冷的寒意透过薄薄的地板直刺上来。左臂新添的擦伤火辣辣地疼,与右臂旧伤的闷痛交织在一起,提醒着她此刻险恶的处境。窗外,追兵的叫骂声和攀爬木梯的嘎吱声越来越近,巷子另一端也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她像被困在井底的兽,几乎能闻到猎犬逼近的腥臊气。
她攥紧那枚冰冷的青铜鱼符,目光急速扫过身处的房间。这是一间狭小的卧房,陈设简陋,一张木板床,一个掉漆的衣柜,靠窗一张旧书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与这贫寒环境不太相符的墨水和陈旧纸张的味道。
没有退路。唯一的窗户已被她撞开,成了追兵进来的通道。门在房间另一侧,外面是堂屋,情况未知。
就在第一名追兵的手已经扒上窗沿的瞬间,卧房那扇薄薄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戴着圆框眼镜、约莫五十岁上下的清瘦男人站在门口,手里竟端着一把老旧的猎枪,枪口微微下沉,对准了窗口。
“下去!”男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静。
那刚刚冒头的追兵显然没料到屋里还有人,而且是持枪的,动作一僵。
“老东西,少管闲事!”窗外下方传来同伴的厉声警告。
男人没理会,猎枪口往上抬了抬,依旧对着窗口:“这是我韩济生的家。私闯民宅,按律我可以开枪。”
名叫韩济生的男人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他站在那里,身形不算高大,甚至有些文弱,但那份异常的镇定,却让场面瞬间凝滞了一下。
顾梦依心脏狂跳,大脑飞速判断着形势。这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帮自己?还是另有所图?
就在这僵持的片刻,巷子另一端传来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楼下,似乎与窗外的追兵不是一伙的,双方立刻发生了对峙和呵斥!
“你们哪部分的?”
“少废话,人在上面!抓住她!”
“放屁!这里归我们管!”
短暂的争吵后,竟是零星的枪声响起!楼下两伙人自己先打起来了!
机会!
顾梦依立刻看向韩济生,压低声音:“先生,他们不是一伙的,目标是我和我手里的东西。能否借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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