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防御？”沈望舒问。
牧歌摇头：“不知道……但叶怀明说……那里有……自动防御系统……外人进不去……”
他剧烈咳嗽起来，医生连忙上前检查。牧歌抓住医生的手腕，用最后清晰的声音说：“告诉陈序……那份情报……林叙白的标记……陆怀瑾害怕的……不是标记本身……”
“那是什么？”顾梦依俯身问。
“是标记背后的……人……”牧歌的眼睛开始失焦，“林叙白……可能没死……陆怀瑾找了他……二十年……”
说完这句话，牧歌再次陷入昏迷。心跳监测仪的曲线变得微弱而紊乱，医生开始进行紧急救治。
沈望舒站起身，走到海图前。两个坐标点——穆勒的“方舟”和牧歌说的“深渊仓库”——像两颗钉子钉在海图上，相距六十海里，而“灰鳍”可能正驶向后者。
“我们得分兵。”钟衡说，“一组去会面穆勒，获取情报和支援。另一组去深渊仓库，阻止‘灰鳍’。”
“但潜艇只有一艘。”沈望舒指出。
“渔船和走私船还在外面。”顾梦依想起阿泰和隼，“他们应该摆脱了巡逻艇的追击。我们可以用潜艇的无线电联系他们。”
沈望舒思考片刻，点头同意。她走到通讯台前，调整到渔船可能监听的频率，开始发送简短的加密信号。
等待回复的时间里，钟衡仔细研究“深渊仓库”的坐标。水下四十米，这样的深度普通潜水员可以抵达，但停留时间有限。而且如果有防御系统，情况会更加复杂。
“我们需要潜水装备和爆破装置。”钟衡说，“潜艇上有吗？”
沈望舒检查清单：“有老式的潜水服和氧气瓶，但数量不多，只能供两人使用。炸药倒是有一些，是战争时期留下的水下爆破弹。”
“两人够了。”钟衡看向顾梦依，“我和你下去。”
顾梦依点头。她受过水下训练，虽然不算顶尖，但足以应付基本任务。
通讯台这时收到了渔船的回复。信号很弱，但能辨认出是隼的确认码，表示他们已经安全，正在向预定会合点移动。
沈望舒发出新的指令，要求渔船和走私船前往“深渊仓库”坐标附近海域待命，同时告知了基本情况和行动计划。
做完这些，她转向钟衡和顾梦依：“潜艇送你们到仓库附近，然后我必须去会面穆勒。如果‘方舟’真的有我们需要的情报和技术支持，那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如果那是陷阱呢？”钟衡问。
“那我就用这艘潜艇和他们同归于尽。”沈望舒说得平静，“至少能给你们争取时间。”
舱内再次沉默。潜艇继续在深海中航行，朝着两个决定命运的方向中的一个前进。每个人都知道，这次分兵可能是永别，但别无选择。
陈序的情报像一颗投入历史长河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正将越来越多的人和事卷入漩涡。林叙白可能还活着，穆勒的网络已经苏醒，而“深渊仓库”中藏着的，可能是“影子”组织最后的底牌。
牧歌在昏迷中喃喃说着胡话，偶尔会蹦出几个词：“密码……双重……镜子……”
没有人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但所有人都感觉到，真相就像深海中隐藏的冰山，他们看到的只是水面上的那一点。
潜艇调整航向，开始上浮到潜望镜深度。透过镜片，可以看到海面上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血红色。而在那片血色之下，“灰鳍”可能正驶向那个水下四十米的秘密堡垒，准备启动一场可能改变南洋命运的灾难。
沈望舒的手放在潜艇的舵轮上，眼睛盯着前方的海平线。她父亲临终前的嘱托，陆怀瑾二十年的谋划，陈序那份意外触达核心的情报，此刻都汇聚在这片海域。
而他们这些在孤岛求生的人，能否在最后关头，找到那盏指引方向的灯塔？
牧歌提到的“密码双重镜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后续章节将解锁精彩剧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