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箱子里则是老爸刚从国外淘换回来的各色绘画用具,纯手工制作,收藏或使用皆可。
雕刻与绘画,早年闻名中外的轻尘大师,如今一幅作品千金难求。
四十岁就退隐江湖,据说开过一间学堂,亲授的弟子却不超过一只手指头。
“婉婉,阿锦的茶搭寻儿的点心,今天的下午茶就这两样,绝配!”
刚过耳顺之年的男人身形依旧挺拔,一脸温柔地看向妻子。
身后两人听了唐先生的话,晏时锦深邃的锐眸淡然含笑,看向女孩。
剑眉下,那双如水宁澈的深沉分明清润无波,她却从那微扬的嘴角察觉出几分问询和调侃之意。
忽然想起答应男人考虑的问题:
愿不愿意嫁给他?
柳眉轻蹙,师父今天怎么回事?
话里话外,听上去总像含着几分暗示意味,古里古怪的。
才不要!
江千寻立即睁大凤眼怼回去。
如果就此撇开岂不是显得她心虚?
然后画风不知怎的,突然就换成了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只一个浅淡含笑,一个沉郁乖张。
“你俩干嘛呢?不会一会儿的工夫就看对眼了吧?”
史上最会拆台师父!
徒儿积蓄的气势陡然间垮掉。
眼睛一眨。
嗳?
输了!
男人沉静如雪的眸底继续绽出清润温逸的光泽,却又如一汪幽潭缱绻幽深,给人温柔凝视的错觉。
江千寻不由得再次狠狠瞪他一眼。
不甘,却只得败下阵来,率先收回目光。
嘴角微抽,晏时锦略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奶凶奶凶的小模样,压根没搞懂小丫头突如其来的怒意从何而来。
刚才不还挺喜欢他这张脸的么?
江千寻才不管男人有没有get到她的点,已瞥向师父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却毫不掩饰的促狭脸!
难不成继老爸之后,师父也来做月老的?
狐疑地再瞅一眼男人,不是说过不逼她?
今天这又什么意思?
师父自认为高明的撮合手法,一点都不高级好么!
暗示的这么明显,简直就是明示。
连茶也不喝了,女孩转身出门。
清纤的背影带着几丝怒意的羞恼。
这天,她聊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