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在下方,用尽全力,将李逸和向问天,向上托举!
“起!”
三人合力,硬是将在重负之下的李逸,拉上了屋顶!
“噗……”向问天剧烈地喘息,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咳出声。
“向叔叔!”任盈盈大惊,连忙伸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呜……咳咳……”
向问天剧烈地颤抖着,脸涨成了猪肝色,却硬是没让一丝声音,泄露出去。
“走!沿着屋脊,匍匐前进!”
李逸不敢停留,背着向问天,如同壁虎一般,紧贴着黑色的瓦片,向着院落的另一端,飞快地爬去。
高处,夜风更冷。
冰冷的瓦片,贴在身上,刺骨的寒意,混杂着死亡的威胁,让四人的精神,绷紧到了极致。
他们就像是四只行走在刀尖上的蚂蚁,头顶,是卓不凡随时可能落下的注视,脚下,是家犬随时可能惊醒的陷阱。
“到了!”
在卓不凡的感知“回访”之前,四人有惊无险地,从另一端翻下,再次潜入了地面的黑暗。
如此,不知“串”了多少家。
令狐冲的撬棍,使得越发熟练。
任盈盈的脸,被汗水和灰尘,糊成了一片。
李逸的背上,向问天的呼吸,已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若不是李逸那股浑厚的混元内力,始终吊着他最后一口气,他早已撑不住了。
终于。
当他们撬开最后一堵墙,钻进一条铺着青石板、散发着淡淡水汽和幽香的后巷时,李逸那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了一瞬。
“到了。”
“三坊七巷衣锦坊。”
令狐冲看着眼前这条干净、雅致,与他们刚才穿过的各家各院判若两地的后巷,几乎要喜极而泣。
“水榭听香在哪?”
“就是这家。”
李逸的目光,锁定在巷子尽头,那座有着高高院墙,后门紧闭的豪宅。
“令狐师兄,你去。”李逸沉声道,“后门,第三块砖,三长两短。”
“好嘞!”
令狐冲精神大振,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他找到了那块青砖,刚要抬手去敲。
“等等!”
李逸的声音,如同寒冰,猛地炸响!
令狐冲的手,僵在了半空。
“怎么了,师弟?”
李逸没有回答。
他背着向问天,缓缓走到了那扇黑漆大门的面前。
他的双眼,紧闭。
他的“气感”,如同潮水,无声无息地,越过了门板,越过了院墙,笼罩了整座水榭听香。
一息……两息……
李逸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比背上的向问天,还要苍白。
“师弟?”令狐冲察觉到了不对劲。
“李少侠……”任盈盈的心,也沉了下去。
李逸缓缓睁开眼,他的声音,沙哑而冰冷。
“向右使……”
“你说的这位海砂帮旧人……”
“他是自己人吗?”
“当然!”向问天虚弱地答道,“他是……咳咳……是我过命的兄弟,绝对可……”
“那他可能已经死了。”李逸打断了他。
“什么?!”向问天和任盈盈,同时大骇!
“这间安全屋……”
李逸抬起手,指了指门内。
“不安全。”
“里面没有你的兄弟。”
“只有三十六个手持钢刀的甲士,和两个六扇门的高手。”
“他们在等我们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