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狗嘿嘿一笑,眼里带着憧憬:“我没别的想法,就盼着啥时候能攒点钱,买个小宅子,娶个媳妇,也算对得起我死去的爹娘了。”
黎夏在房顶上听着他们的对话,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瓦片。
李阿斗的野心藏不住,可只要他守住底线不害人,自己便不会动他。
此刻确认了两人还活着,也算卸下了一桩心事。加入便衣队是他们自己选的路,往后怎么走,全看他们自己了。
离开便衣队,黎夏借着夜色掩护,径直往黄记布庄摸去。
布庄后院的窗纸透着昏黄的光,她轻巧地攀上院墙边的老槐树,透过窗缝往里看。
黄忠良正唾沫横飞地跟黄老板拍着胸脯:“爹,你放心,你的损失我肯定给你找回来!不然你儿子我投靠皇军图啥?”
黄老板脸上没多少笑意,眉头成了一团,劝道:“儿子,这么做会不会太招摇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好些还是看着你长大的,不能把事做绝了。”
“爹,你就是太仁慈!”黄忠良满不在乎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现在这世道,拳头硬才是道理!
你以为那些岛国人为啥来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上次我去宪兵队,亲眼看见松本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堆着的金条,比咱家丢的多十倍!他们能搜刮,咱为啥不能?”
他往前凑了两步,压低声音,眼里闪着贪婪的光:“再说了,我不光要给你补损失,还得给松本备着。下个月就是他生日,总得送点像样的礼,不然我这队长的位置坐不稳。”
黎夏在墙外听着,指节攥得发白,强压下冲进去的冲动,深深吸了口气,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里。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得找个更稳妥的法子。不光要让黄忠良付出代价,更要让这些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的豺狼,都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回到义庄时,周老鬼还在门口踮着脚张望,昏黄的油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见她平安回来,老人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咋样?”周老鬼急忙迎上来,声音里带着后怕。
“那两个乞丐没事,就是……加入便衣队了。”黎夏把打探到的情况简略说了说,提到黄忠良和松本搜刮钱财的事时,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
“这些强盗,跑到咱们大夏的土地上,骑着百姓的脖子作威作福,早晚有一天,要把他们全部赶出去!”
周老鬼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黎夏打了个哈欠,转身往屋里走,“困了,睡了。”
周老鬼点点头,也躺回了棺材里。
夜色渐深,义庄里静得只能听见风吹过松柏的呜咽声,像极了亡魂的低语。
黎夏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眼睛望着屋顶的破洞,却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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