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眼看着松本的车和后面那辆轿车一前一后驶离公馆,车尾灯很快消失在街角。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从槐树上轻巧跃下,拍了拍沾在身上的槐叶,从后院翻出去,转身往义庄走,路过酒庄时,没忘了给周老鬼打上一壶酒。
周老鬼正蹲在门槛上抽旱烟,见她回来,烟杆往地上一磕:“你这丫头,大晚上出去晃荡一宿,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就不怕我这把老骨头担惊受怕?”
黎夏把酒壶往他跟前一递,脸上带着点狡黠的笑:“老头儿,闻闻这酒香?想喝就别念叨了,我困得眼皮都快粘住了。”说着,她从帆布包里又拎出一只野兔,“中午炖兔肉,给你下酒。”
周老鬼的怒气瞬间消了大半,接过酒壶掂量了掂量,又瞅了瞅那野兔,嘴角忍不住往上翘:“算你还有点良心。”
黎夏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往屋里走,实在是太困了,她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在那鬼子家里窝了半宿,总觉得浑身不得劲,还是自己家睡得舒坦。
这义庄虽简陋,却让她从末世穿越而来的心有了落脚处,不知不觉间,早已把这里当成了家。
周老鬼从没提过家人,黎夏也没问。他守了义庄十几年,或许也曾有过牵挂,只是被这乱世碾碎了。
但此刻,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灶台上的烟火气,都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乱世里的温暖。
这里是周老鬼的家,也是她黎夏的家。
一觉睡到中午,黎夏被一股浓郁的肉香勾醒。
她揉着眼睛走出屋,见周老鬼正蹲在灶前添柴,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土豆和萝卜的清香混着兔肉的醇厚,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醒了?正好,二米饭刚焖好。”周老鬼掀开锅盖,白花花的米粒上点缀着黄色的小米,看着就养胃。
义庄位置偏,周围没几户人家,倒不用担心这肉香引来麻烦。
吃饭时,周老鬼还是忍不住问:“昨晚到底干啥去了?总不能真是去山里逮兔子了。”
黎夏啃着一块炖得软烂的兔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之前的那个叛徒,我答应帮程大哥他们解决掉。”
她没说太多细节,只提了在松本公馆外蹲守的事,“那叛徒跟松本形影不离,松本那里防卫太严,没找到机会。”
周老鬼放下筷子,皱着眉说道:“进不去确实不好办,这人太狡猾了,而且应该是小程他们把他惊了,只能从别的地方想想办法了。”
黎夏点点头:“我也这么想。下午再去宪兵队附近转转,爷爷,这两天我可能常往外跑,要是回不来,您别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自己的空间要是能藏人就好了,不过她刚到这个世界苏醒的时候,发现空间里有一个区域是模糊的,里面像有一团迷雾一样,里面一定有她需要的东西,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破开迷雾。
周老鬼知道她主意正,也没多劝。
吃过饭,黎夏把周老鬼平时捣鼓草药的瓶瓶罐罐都翻了出来,鼓捣了半天,一直到下午三点多,她才离开义庄。
街上人来人往,黎夏先去馒头铺买了一大包白面馒头。
她的空间有保鲜功能,倒是不愁放坏,她没敢买包子这类带馅的,味道太冲,隐藏时最忌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