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笑着拍了拍刘佩茹的手：“这几天可能确实不能经常下楼，过几天等长官出院了，我就能回来了。”
“那可说不准，”旁边一个护士打趣道，“听说这种大人物住院，少说也得十天半月，你呀，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咯。”
另一个护士酸溜溜地接话：“专属护士多好啊，虽说可能挨骂，可活儿轻松啊，哪像我们在一楼，一天到晚围着那么多病人转。”
“你要是羡慕，我这就去跟护士长说，让你跟书芸换换？”刘佩茹当即反唇相讥。
那护士被噎得缩了缩脖子，嘟囔道：“我才不去，一楼挺好的。”
“不敢去就别说风凉话，谁不知道这专属护士不好当？书芸能接下这活儿，是她的本事。”刘佩茹语气不善地怼了回去，说完拉着黎夏的手，“走，我正好要去趟洗手间，顺便送你出去。”
黎夏点点头，瞥了眼那护士，对方低着头，不敢与她们对视。
她这才反应过来，刘佩茹是护士长的表妹，李书芸又是许大夫外甥女，都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
走出护士站，到了楼梯口，刘佩茹低声道：“她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楼上那位脾气暴，你多当心些。真要是撑不住了就跟我说，我让表姐给你换下来。”
“好，谢谢你佩茹。”黎夏心里一暖，知道刘佩茹是真心为她着想。
告别了刘佩茹，刚走到三楼，就见护士长迎面走来，身后跟着的护工手里抱着个木箱子。
“书芸，留声机给你借来了。”护士长掀开箱盖，里面是台留声机，旁边码着几张黑胶唱片，“这是跟中村院长借来的，唱片都是他们家乡的曲子，他可宝贝了，别弄坏了。”
黎夏看着留声机，眼睛亮了亮：“知道了，谢谢张姐，也麻烦院长了。”
“谢啥，都是为了工作。”护士长对护工道，“你把机器给李护士送到四楼405，记着轻拿轻放。”
护工应着，抱着箱子往楼上走。
黎夏跟在后面，刚到四楼楼梯口，就见高桥站在走廊里张望，见了她，立刻迎上来。
“这是？”他看着箱子，眼里带着疑惑。
“是留声机，给长官解闷的。”黎夏打开箱子让他看，“跟我们中村院长借的，唱片里都是你们家乡的曲子。”
“接过来吧。”高桥对身边的卫兵示意，卫兵忙从护工手里接过箱子，往旁边的空房间走去。
黎夏知道他们要拿去检查，也没多问，等护工离开后，才问道：“高桥副官，长官还在休息吗？”
“已经醒了，你进去吧。”高桥侧身让开了路。
黎夏走进病房时，岐山正靠在床头，目光直直地盯着窗外，侧脸线条紧绷，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落寞。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针剂，轻声道：“长官，该打消炎针了。”
岐山没回头，只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黎夏熟练地抽好药水，消毒皮肤时，他依旧望着窗外，仿佛身上的刺痛与自己全然无关。
直到针管拔出，她用棉签按住针孔，动作轻柔地提醒：“按压一会儿，免得淤青。”
他还是那副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喂他吃消炎药时，倒还算配合，张开嘴吞下药片后，才终于转过头，目光落在了桌上的报纸上。
“要看看报吗？”黎夏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