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抹着眼泪应下，黎夏又细细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才告辞离开。
她回到刚才遇见小义的那条路，往医院方向望了望，没瞧见许知行的身影。怕两人错过了，索性转身往回走。
果然，刚到家，就见许知行在厨房忙活。他见黎夏推门进来，好奇问道：“你去哪儿了？”
“不知道你几点回，一个人在家无聊，就去街上转了转。”黎夏脱了外套，系上围裙去给许知行帮忙。
两人一个炒一个炖，忙了半个多小时，把黎夏备好的菜都做了出来。
对面坐下后，许知行倒了两杯酒：“喝点？”
“少来点。”黎夏举杯，“舅舅，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许知行与她碰了碰杯，喝了口酒，“昨天说的事我找人问了，宪兵队那边确实在让人赎人，明码标价，八十块大洋一个。”
“他们可真敢要。”黎夏皱起眉，“咱们那几个同志，有消息了吗？”
“还没确切消息，先让家属去问问吧，能赎出来最好。”许知行夹了块鱼，“赎不出来，至少得知道人被关在哪儿。”
“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黎夏看着许知行，沉吟道。
“怎么说？”许知行追问。
“鬼子要八十块大洋，普通家庭根本拿不出来。”黎夏斟酌着说，“肯定会有人没钱赎，那些人会怎么样？”
许知行动作一顿：“你是说……实验室？”
黎夏点头：“我觉得有可能。他们之前不是说需要实验体吗？总不能临时去抓吧？”
许知行气得一拳捶在桌上：“可恶！”
黎夏给他夹了块排骨：“不用生气，舅舅。咱们提前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许知行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的辛辣稍稍压下了心头的火气：“你说得对，我该冷静。”
两人没再多说，默默吃完了这顿算不上团圆的年夜饭。
收拾碗筷时，许知行擦了擦手，对黎夏道：“今晚我得回医院值夜班，你自己锁好门。”
“知道了，放心吧。”黎夏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关上门落了锁。
她上楼躺到床上，听着街上零星的鞭炮声，直到夜里十点多，才睁开眼。起身换上夜行衣，翻窗而出，直奔城外。
她跟陆丰收约好，今晚先把兵工厂的设备运出去，拆散后再往老家送。
夜风冰凉，黎夏索性从空间里调出货车，开着往陆丰收给的地址赶。
她穿了身鬼子军装，鼻子底下粘了撮标志性的小胡子，再加上手里的通行证，即便路上遇到巡逻队，见车厢空荡荡的，竟一路顺畅地开到了城门附近。
快到城门时，她把车拐进僻静角落收进空间，独自出了城。
城外空旷，她重新调出货车，快到约定的山洞时，才停下将设备装上车，继续往山坳里开。
陆丰收说的山洞藏在山坳深处，比想象中更隐蔽，洞口被藤蔓遮得严严实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