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冰心初融,暗影再临
库拉的决定,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忘忧栈”中荡开层层涟漪。
椎拳崇和包对这个突然出现、神情冰冷又实力强大的女孩充满了好奇,同时也怀着一丝警惕。尤其是椎拳崇,摆出“大师兄”的架势——尽管是他自封的——绕着库拉问东问西,却始终被她彻底无视,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令他颇感挫败。
镇元斋倒是乐呵呵的,美其名曰“冰块脸正好治治你这猴崽子的话痨”,依旧每天醉眼朦胧地指点江山,仿佛只是饭桌上多添一副碗筷般寻常。
真正负责安顿库拉的,反而是李泰。他找来干净的被褥,为她收拾出一间空房,又耐心告诉她洗漱、用餐的地方。库拉只是默默跟在身后,偶尔点头,大多时候安静得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眼神依旧空洞疏离。唯独望向李泰时,那层冰壳仿佛微微松动,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裂隙。
她的日常极为简单:发呆,观察,以及……模仿。
她会看李泰和椎拳崇修炼,然后独自走到后院僻静处,尝试复现他们的动作。她的身体协调性与学习能力极强,许多格斗招式看一遍就能做得形似,却始终缺了某种“魂”,显得过分机械和精准。
她也会看包安静地泡茶、照料花草,然后学着拿起水壶浇水,却因控制不好力道,险些将镇元斋珍视的一株兰花冻成冰雕,惹得老爷子哇哇大叫,罚她挑三天水。
挑水时,她不用肩膀,而是直接动用能力将水桶冻成冰坨,再用冰柱挑起来走,效率惊人。椎拳崇看得目瞪口呆,连呼“作弊”。
李泰看着她这些笨拙却独特的“融入”尝试,心中的同情逐渐转化为一种责任感。他开始有意识地引导她,教她如何将力量运用在日常生活中,而非仅仅用于破坏。
“力量不是用来证明强大的,”一次,他望着库拉掌心那团足以冻裂岩石的寒气,轻声说道,“也可以用来……创造些什么,或者,只是安静地存在。”
他示范性地将一缕苍炎凝聚于指尖,未散出丝毫寒意,反而将所有气息收敛,只让那抹紫色如生命之火般静静跃动,甚至幻化成一只朦胧的蝶形,虽只一瞬。
库拉怔怔地望着那抹消逝的紫焰蝶影,又低头看向自己掌心那团危险冰冷的能量,冰蓝眼眸里第一次浮现出清晰的困惑,以及……一丝向往。
她尝试收敛寒气,学着李泰的样子,让冰晶在掌心缓慢凝聚、变形。起初总是失败,不是瞬间冻结成块,便是倏忽消散。但她似乎对此产生了浓厚兴趣,一有空就默默练习。
几天后,她第一次成功地将一小簇冰晶塑成一朵粗糙却完整的冰玫瑰。花瓣边缘仍带棱角,却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
她手捧冰玫瑰,静静注视许久,然后默然递给了刚好路过的李泰。
李泰微微一怔,接过那朵冰冷却纯净的花,心中涌起一阵奇异之感。他望着库拉依旧没什么表情、却仿佛柔和了些许的脸庞,轻声道:“谢谢,很漂亮。”
库拉没有应答,只是稍稍低下头,冰蓝长发掩住了侧脸。但李泰仿佛看见她耳尖极快地掠过一抹微红?(或许是错觉?)
这一幕恰被出来找吃的椎拳崇撞见,他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哇!库拉你偏心!为什么只送给李泰!我也要!”
库拉瞬间恢复冷冰冰的模样,瞥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吵闹。”随即转身离去。
椎拳崇:“……”(深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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