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古魂低语，内外交困
初步驯服“苍雷”那股子野性后，李泰和库拉在这片鬼地方总算能喘口气了。那深紫色的能量噼里啪啦地闪着，不光能砸人，还有个邪门本事——像块贪婪的海绵，能把四周胡乱窜动的能量乱流嘬进去一小口，硬生生在他们周围啃出条相对安生的窄路。
镇元斋这老头儿，依旧跟个地缚灵似的，神出鬼没。偶尔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要么喷着酒气点评两句，话糙理不糙，直戳腰眼儿；要么随手一指，说那边能量“馊了”，不是藏着宝，就是蹲着个**烦。
四人小队壮着胆子，开始往这片古战场碎片的核心地带摸去。这一路上，尽是些让人心里发毛的景儿：小山似的兵器断茬儿插在地上，风蚀得奇形怪状，活像巨兽的残骸；赤红色的砂土里，半埋着闪着金属寒光的巨大骨头，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留下的；空气里偶尔飘过几缕残缺的能量碎片，带着冲天的怨气，明明没声音，却让你脑子里自动响起凄厉的哀嚎。
“这鬼地方当年到底打的什么仗啊？”椎拳崇一边嘟囔，一边没好气地踢开脚边一块焦黑的石头。石头滚开，底下竟露出半张扭曲石化、似人非兽的怪脸，吓得他“妈呀”一声，兔子似的蹦出去老远。
“陈年旧账喽，神仙打架，妖魔陪葬，谁说得清。”镇元斋的声音懒洋洋地从旁边一块巨石顶上飘下来，他又不知何时瘫那儿了，灌了一口酒，眼神有点飘忽，“力量这玩意儿，追到头，就是个大炮仗。轰一声，啥都没了，争来抢去，最后都成了这破地方的肥料，没劲透顶。”他浑浊的老眼扫过李泰和库拉，“你俩小娃，尤其得把这话刻肺管子上。力量是伺候人的家伙什，别反过来当了它的狗。被它拿捏了，下场就是这儿又多俩哭丧的孤魂野鬼。”
李泰和库拉心里咯噔一下，像被冷水浇头，重重地点了点头。
越往里走，地儿越邪乎。空间跟闹肚子似的，时不时裂开几道小口子，呲呲冒着危险的气息。不过，他们也撞见些好东西——各种颜色的能量结晶，嵌在岩缝里，精纯得很，就是属性各异。这玩意儿对修炼是大补，可惜边上总蹲着些奇形怪状、不好惹的空间异兽。
好不容易摆平一只壳硬得像坦克、还能喷绿水儿（腐蚀光束）的巨蝎状异兽，李泰抢到了一颗拳头大、里头金蛇乱舞（雷霆闪烁）的结晶。刚攥手里，体内的苍雷之力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翻腾，竟能从中抽出一丝精纯的雷电能量补益自身。
“看来这些结晶是分属性的，”李泰若有所思，“要是能找到适合库拉的冰系……”
话还没落地，他猛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脑子里像被塞进个嘈杂的菜市场，无数破碎画面和疯狂嘶吼炸开！一股子从远古吹来的苍凉、暴虐、只想砸烂一切的意志，蛮横地撞向他的心神！
是那金色结晶！里头不光有能量，还藏着远古狠人死前的不甘和残魂！
“灵台守住了！”镇元斋的暴喝像记雷劈进李泰脑海，“想用它的劲，就得扛住它的念！嚼碎了咽下去，不然就变成它！”
李泰猛地咬破舌尖，腥甜和剧痛让他一激灵，赶紧催动苍雷之力裹住结晶，同时心里骂了句娘，死守清明，用自个儿那点不服输的意念跟外来的侵蚀硬扛。
库拉见状，立刻挥手布下一层寒气罩住李泰，帮他稳住心神。椎拳崇和包也围上来，三股精神力别扭却坚定地拧成一股绳，给他当后盾。
过了好半晌，李泰才长出口气，一脑门子冷汗，眼神却亮得吓人。他总算扛住了残魂的冲击，把里头精纯的能量剥离出来，感觉对雷电的掌控又溜了不少。
“真够悬的……”李泰后怕地抹了把汗。
“祸福俩邻居，就隔一道墙。”镇元斋撇撇嘴，“这玩意儿既能补身，也能要命。下次再嘴馋，得多掂量掂量。”
刚消停没一会儿，负责放哨的包突然“咦”了一声，她手里那个丑萌的布偶莫名发烫，小手指头直勾勾地戳向一个方位。
“师父，那边……空间波动得厉害，感觉……是人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