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说道：“其实先前咱们家皂子生意刚做起来时，就有其他镇子上的杂货铺掌柜来问过，愿不愿意将这东西放到他们铺子里寄卖。我当时想着这生意才刚起步，需等稳妥些再说。现在情势逼人，从明天起，我会驾着驴车主动到其他镇子上转转。”
余二娘有些心疼地说道：“这天寒地冻的，等开了春再说吧。”
小五一笑，“阿娘，就是得趁着要过年了，东西才好卖。”
三妹这回是真服了，说道：“我听到万家也要卖皂子，心里只是着急，没想到你都已经把应对的策略想好了。”
小五答道：“做生意嘛，本就是关关难过关关过。”
余二娘心里始终有些放心不下，于是翌日一早，她交给小五一袋月阴黍粉和那柄花了六百两银子买来的短剑，交代道：“若有人要抢你的货、抢你的银子，只管给他，保命才是第一要紧。”
小五也不答话，只是笑着点头。
好在经过他一番努力，终于说服周边镇子的几家杂货铺寄卖余记的皂子。
虽然虎牙镇上的生意不如往日，但他打开了其他镇子的销路，数量一加总，竟要比先前提升了将近四成。
正如小五所预料的那样，万家的杂货铺开始售卖皂子后，因为价格定的比余记低，果然分走了他们一部分客源。为了截断他们的生意，万家人还威胁城里的屠夫们不许他们再卖猪油给小五。
好在王慈在其他镇子上也有产业，采购猪油的活可以交给他手下人负责，每天直接运送到余二娘家里。
随着皂子越卖越多，小五计划过完年后，就将熬制及阴干的活计全部托付给王慈，他只负责提供香粉、鸡舌蒿花，并负责售卖。两兄弟说好，赚到的钱到时五五分账。
那万家售卖的皂子，是从县城里进的货，本钱本就偏高，而余记的用料扎实、气味独特又更加顺滑好用，久而久之，那些原本被万家铺子拉去的客人，又通通回到了余记。
到腊月中旬，生意终于都稳妥了，余二娘想着这回儿子总算能清闲些了，哪知这孩子又看上了麦芽糖的生意。
他让云木匠给他打了几个木架，买来几个大簸箩，就搁在正堂里。
正堂里总是燃着炭火，十分温暖，正适合麦子催芽。
催芽时必须时刻保持麦子湿润，这事儿就落在了小六身上。
余二娘每次想要帮忙，小六都说：“阿娘，哥哥说了要给我开工钱的，你插手就是抢我的活儿了。”
余二娘被她逗得哭笑不得，只好作罢。
小六洒在麦子上的水，都是掺了灵泉水的，所以他们家熬出来的麦芽糖又香又甜，滋味独特，格外好吃。
糖做好后，小五把它摆在店里，只要有客人上门，就赠他一块尝尝鲜。
有些客人试吃了觉得滋味清甜，当场就称了回去做年糖。
这生意就这么被他做了起来。
到了腊月下旬，他们又开始捣鼓着卖春联、窗花、络子和彩绳。
王慈这孩子人端正，写的字也格外秀丽。
到了晚上，春儿和几个小的负责裁纸，三妹负责研墨，王慈就负责写字。
这虽是一些小本买卖，可积少成多，孩子们每天忙忙碌碌，也都有了盼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