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二娘答道：“佛珠果、血葵草、金翼草和龙骧草。”
那掌柜拨弄算盘珠子的手一滞，再度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点点头，“都有。”
余二娘又问：“怎么卖的？”
这掌柜一时没答话，他仔细打量了一眼面前这农妇，见她身上穿的是粗布衣裳，鞋上全是泥，脸色灰扑扑的，发间也毫无饰物。虽然她有点捕蛇的本事，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修行之人，不禁好奇地问了句：“你是修士？”
余二娘摇摇头，只道：“我不是。但我听说种灵草灵药卖的价格高，我想试试。”
那掌柜“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余二娘眉头一紧：“你笑什么？”
那掌柜睨起眼睛，有些不屑地说道：“你这话是没错，种植灵草灵药确实要比种植普通的庄稼值钱多了，但你以为那些东西是那么好种的吗？单是血葵草，怎么浇水，用什么土，什么时候施肥，都大有讲究，稍有不慎就会烧根烂叶。你抓点蛇来卖也不容易，既有这本事，又何必再妄想其他？”
余二娘只道：“捕蛇虽然也能挣钱，但毕竟危险，在家种种花草总归要妥当些。”
见掌柜还是不为所动，她又说道：“实不相瞒，我曾经种过血葵草，不仅种成了，还种得极好。我们村里有位老隐士，他教过我一些种植这些东西的门道。”
那掌柜眼中遽然一亮：“老隐士？……你是哪个村的人？”
余二娘有些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头，“你这儿若有这四样东西的种子，那便卖与我。若是没有，我再去其他地方问问。”
“有有有，都有！”那掌柜一来见她是铁了心要买，二来之前他曾从两个孩子手中收过七株血葵草，皆是品质上乘之物，他至今记忆犹新，此时听面前的农妇忽然提起了什么“隐士”与“血葵草”，两相一联系，便以为这农妇定是得了高人指点，特意来买这四样东西的种子的。
他心中只道：“灵物的种植可不比普通作物或药材，每一样都大有讲究，这农妇若真得了机缘，结识了什么老隐士，那我可不能把人得罪了，她若真能种出来，以后便能给我供货了。金翼草和龙骧草暂且不说，那佛珠果与血葵草可是一向紧俏的稀罕之物啊！”
当即又补道：“其他三样灵草的种子我这儿都有，但那佛珠果只有树苗，你看成吗？”
看到这人前后转变如此之大，余二娘心头一阵好笑，她点点头，又道：“我也是头一次种这些东西，能少买些吗？”
随即将刚得的四十七两银子全推到了掌柜的面前，“你看着帮我配。”
掌柜当即笑道：“倒也不用这么多。那佛珠果苗一株十两银子，血葵草金贵一些，种子至少十两起卖，至于金翼草和龙骧草，这两种灵草的种子你可以先称一两银子回去试种，如此一来……一共二十二两。”说完，他自行从那堆银两中捡了二十二两，又将剩下的推还给余二娘。
余二娘心道：“这小伙子虽说有些看不起人，但做起生意来也还算实诚。”
那掌柜接过银两，又说道：“婶子，这四样灵物，我这地方常年收购，婶子若是成功了，无论多少只管拿来！”
余二娘点点头，说道：“行！”
那掌柜将三包种子称好后，从后院搬来一个花盆，里头正是佛珠果苗，约到膝盖那么高。
余二娘接过花盆，对掌柜说了声谢，便抱着东西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