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云南昭通，晨雾漫过乌蒙山的山脊，把镇雄县医院的白色楼群裹得朦胧。杨瑾辰踩着薄霜走进治疗室，哈出的白气落在平板屏幕上，瞬间凝成小水珠 —— 屏幕上是提前模拟的 “2200 米海拔磁场参数模型”，红色曲线标注着粒子轨迹的风险阈值，旁边密密麻麻写着调整方案，最下面一行是唐芷兰昨晚加的备注：“记得带暖宝宝，设备开机前先预热 30 分钟。”
“杨老师，唐老师，你们可算来了！” 肿瘤科的陈医生快步迎上来，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患者名单，“咱们预约了 8 例胃癌患者，都是周边彝族村寨的，最远的那位阿婆凌晨四点就背着背篓往这赶，就盼着能用上你们的设备。” 唐芷兰接过名单，指尖在 “68 岁 彝族 胃癌中期” 那行停住，想起在定西遇到的张奶奶，轻声说：“咱们今天先做 2 例模拟测试，确保设备适应高海拔环境，再给患者正式治疗，不能让他们白跑一趟。”
工程师已经把基层版设备安装妥当，银灰色机身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杨瑾辰从背包里掏出磁场检测仪，开机时指尖冻得有些发麻：“先测环境磁场，昭通比定西海拔高 400 米，磁场强度可能更低，得重点关注粒子释放后的轨迹偏移量。” 检测仪的数值跳出来时，他眉头微蹙 —— 比平原地区低 18%，比预期还多了 6 个百分点。
“把磁场频率调到 2.2ghz，粒子释放压力增加 0.3mpa，” 杨瑾辰快速在平板上修改参数，“再给设备加个保温罩，避免低温影响电路稳定性。” 唐芷兰则蹲在设备旁，仔细检查生物传感器的检测芯片：“昨天在昆明买的备用芯片都带上了吧？高原干燥，芯片容易受潮，咱们每测 3 例患者就换一次新芯片，确保数据准确。”
模拟测试开始时，治疗室里挤满了好奇的医生和护士。屏幕上，蓝色的粒子轨迹在虚拟肿瘤区域内缓缓移动，起初有些轻微晃动，随着杨瑾辰微调频率，轨迹渐渐稳定在误差 0.4nm 以内。陈医生忍不住拍手：“太神奇了！之前咱们用传统设备，粒子定位误差至少 2nm，好多患者都不敢做治疗，现在有了这个，咱们也能做精准治疗了！”
中午休息时，唐芷兰带着培训手册给医生们上课。她特意把操作步骤翻译成彝族方言，还画了图文并茂的流程图：“大家看这个‘故障预警灯’，要是闪红灯，说明磁场波动超过安全范围，先按暂停键，再给我们打电话，千万别慌。” 一位彝族医生阿依举着手机：“唐老师，能不能把操作视频发我一份？我想带回家给村寨里的赤脚医生看看，让他们也知道怎么帮患者预约治疗。” 唐芷兰立刻点头，帮她把视频存进手机，还加了备注：“重点看第 5 分钟的高海拔参数调整部分。”
下午两点，首位患者 ——68 岁的阿支阿婆走进治疗室。她穿着深蓝色的彝族绣花围裙，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给孙子带的核桃。唐芷兰轻轻扶她坐下，用彝族方言说：“阿婆别害怕，治疗就像睡一觉，醒来就好啦。” 阿支阿婆点点头，从布包里掏出一颗核桃塞给唐芷兰：“姑娘，这个给你，吃了聪明，你们都是好人。”
杨瑾辰坐在操作台前，紧盯屏幕上的粒子轨迹。治疗进行到 15 分钟时，设备突然发出轻微的警报声，故障预警灯闪起黄灯。他立刻按下暂停键，查看参数：“是环境磁场突然波动，可能是外面的货车经过影响的。” 唐芷兰快速安抚阿支阿婆，同时帮杨瑾辰调整设备位置：“把设备往远离窗户的方向挪挪，再重启磁场校准程序，应该能解决。”
重启后，治疗顺利完成。当杨瑾辰告诉阿支阿婆 “肿瘤里的坏细胞已经被粒子杀死一部分了”，阿婆激动得流下眼泪，拉着两人的手说：“以前去昆明看病，要坐 6 个小时的车，现在在家门口就能治，谢谢你们，谢谢北京来的专家！” 唐芷兰掏出 “基层推广日志”，在今天的记录里写下：“首位彝族患者治疗成功，设备适应高海拔环境，医生掌握基础操作，后续需跟进 2 次复查。”
傍晚，两人跟着陈医生去彝族村寨义诊。山路崎岖，唐芷兰不小心崴了脚，杨瑾辰立刻蹲下来，把她的背包背到自己肩上，还从口袋里掏出暖宝宝贴在她的脚踝上：“早知道让你穿防滑鞋，你偏要穿马丁靴，现在知道疼了吧？” 唐芷兰靠在他的背上，笑着说：“还不是为了跟你搭情侣鞋，谁知道这山路这么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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