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昊的战刀在掌心剧烈震颤,土黄色灵力像被搅翻的泥浆,顺着刀刃淌落在地,将碎石蚀出点点焦痕。
他死死盯着冷子枫肩头渗血的伤口,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却让他猛地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天。
冷子枫浑身是伤地护在穆烟岚身前,拳头攥得死紧,哪怕被三个混混围殴,脊背也挺得像块烧红的铁。
“结束?你也配说结束!”
沈元昊突然抬脚踹向身旁的断墙,半块青砖被灵力震得粉碎。
“冷子枫,你真以为自己多能耐?若不是那天巷子里耍了次横,穆烟岚会多看你一眼?!”
这话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陈伟心上。他捂着咳血的胸口踉跄站起,眼前不受控制地闪过那天午后。
穆烟岚抱着书本从医务室出来,撞见迎面走来的冷子枫,原本总是带着疏离的眉眼突然弯起,递过去的伤药包装上还沾着她亲手画的小雏菊。
“上次巷子里……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搔在人心尖上,连鬓角的碎发都带着温柔的弧度。
而他和沈元昊恰巧路过,当两人目睹冷子枫接过药盒时,穆烟岚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手背,那抹笑是他们追了三年都没见过的模样。
“还愣着干什么?!”
沈元昊的怒吼撕破了夜空,一柄锋利的战刀直指李鸣。
“给蜘蛛解控!没看见那畜生快被藤蔓勒断腿了?陈伟,你忘了穆烟岚看他的眼神?就因为他替她挨了几拳,她就能对着他笑?我们送的灵玉、丹药,哪样不比他那身破伤金贵!”
陈伟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攥着匕首的手哆哆嗦嗦,指节泛白得像要断裂。他猛地抬头,眼底爬满血丝。
“冷子枫,你凭什么……凭什么就因为赶走几个混混,就能得她另眼相看?那点伤算什么?我沈哥上次为了给她抢限量的凝神香,被拍卖行的护卫打断肋骨,她还不是连句关心都没有!”
话音未落,他已像疯狗般扑向冷子枫,匕首反握刺向对方腰侧的旧伤。
李鸣也被这股怨毒裹挟,疯了似的扯断最后一缕藤蔓,毒刺蜘蛛脱困的瞬间发出尖锐嘶鸣,八只带倒刺的节足碾过碎石,螯肢喷出的银丝在空中织成毒网,腥臭的毒液顺着丝线滴落,在地面蚀出密密麻麻的小洞。
冷子枫脚下的尖刺囚笼突然向上翻卷,沈元昊竟催动秘法让尖刺疯长,锋利的尖端擦着他的脚踝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他借势旋身避开毒网,龙枪横扫绞碎迎面而来的土浪,却不防陈伟的匕首已到近前,只能侧身拧腰,肩胛骨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浸透作战服,顺着手臂滴落在龙枪的金龙纹路上。
“躲啊!我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沈元昊的战刀裹挟着搬山巨猿的狂猛灵力劈来,刀刃上凝结的岩块带着千钧之力。
“你以为穆烟岚真佩服你的勇?她不过是觉得新鲜!上次在学院广场,她对着你笑的时候,你没看见周围人都在背后笑话你?一个连像样护具都买不起的穷酸,也配接她的笑脸?”
战刀劈空的刹那,他突然变招,刀柄狠狠砸向冷子枫的肋骨,眼里的妒火几乎要烧穿理智。
“我送她的冰蚕丝帕,她直接拒绝了,可你呢?你不过替她挨了顿揍,就能得到她的温柔以待!凭什么?!”
冷子枫格挡的龙枪猛地一沉,沈元昊这一记含怒的重击,将他的虎口震得再次崩裂,鲜血顺着枪杆蜿蜒而下,却在触及金龙纹路时,被那道愈发炽烈的金光蒸腾成细小的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