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组的剑快”,她在竹枝间翻身,衣袂扫落的露珠溅在同伴脸上。
“但他们认死理,咱的优势不在快,在变,可这变得有人替你盯着后路”。
说着,她忽然矮身,恰好避开同伴从斜后方挥来的模拟剑锋。
“就像这样”。
d组的银灰色身影总在兵器库前的空地上闪成一片。
萧诺的剑锋削断第三根悬在半空的发丝时,忽然停了手,转头看向气喘吁吁的同伴。
“昨天对练,你三次想替我挡侧面的偷袭,结果反被对方牵制”。
他的声音冷得像剑刃,“d组的配合不是替人挡刀,是让你的剑比他的刀快半寸——我主攻时,你要做的是封死他的退路,不是替我挨揍”。
有人不服:“可合训要联手……”
“联手的前提是……”萧诺剑锋一转,指向远处正合力推石的b组。
“你得先让自己的剑足够可靠。连自己的位置都守不住,谈什么联手?”
他抬手抹去额角的汗,阳光在他锋利的眉骨上折出冷光。
“夺旗战中,咱们班的剑锋不能有半分的迟疑,到时候你们给我狠狠地教训其他班的学员,谁能给老师拔回战旗,这个月的资源翻倍”。
学员们点了点头,眼眸顿时颤抖了起来,精芒暴射而出,每位学员都握紧拳头,自豪感油然而生。
暮色四合时,训练场上的人影总被拉得格外长。
a组的人抱着木桩喘息,手里还攥着画满箭头的草纸;b组的青石阵在余晖里泛着冷光,冷子枫正蹲在地上,用手指描着石块间的缝隙;c组的竹枝间还挂着学员的衣角,林絮在月光下比划着新的走位;d组的剑锋映着星光,萧诺正用布仔细擦拭同伴剑上的锈迹。
没人再说“要让谁知道厉害”,可每个人眼里的光,都比往日更加的深沉。
他们开始在训练间隙往别的组望,不是带着较劲的打量,而是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看a组的冲锋如何能更有章法,看b组的防守如何能留有余地,看c组的变招如何能更有预判,看d组的锋芒如何能收放自如。
苏念璃偶尔会站在观战区的阴影里,看着那些在汗水里滚打的身影。
她知道,真正的较量从不是喊出来的,而是藏在赵炎拳头收势时的那半分犹豫里;藏在冷子枫调整阵脚时特意留出的空隙里;藏在林絮转身时对同伴的那声低唤里;藏在萧诺递剑给同伴时那抹不经意的稳手里。
这些日子的训练,磨的不仅是筋骨,更是心里那点拧巴的骄傲。
他们开始明白,所谓组与组之争,从来不是你死我活的碾压,而是在“对手”与“盟友”的边界上,看清自己真正的位置。
就像a组需要b组托底,b组需要a组破局,c组与d组,也终将在一次次试探里,找到彼此最锋利的共存之道。
夜色渐浓时,最后一盏灯从训练场熄灭。
月光透过了窗户,落在地面,映出了无数深浅不一的脚印,每一个脚印都代表着学员们的汗水与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