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腹用力的摩挲着储物手环,心中怒火中烧。
“我……”
他张了张嘴,那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这箱子……”
“里面是什么,与你无关了”冷子枫抬手打断他,向前走了半步。
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气压骤然降低,林风甚至能看清他瞳孔里倒映的自己,那个狼狈不堪、满眼绝望的身影。
“要么现在交出来,要么……”
冷子枫的目光慢悠悠地扫过地上的裂狱狼,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让你的裂狱再受点罪”。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狠狠刺进林风的心脏。
他猛地转头看向地上的裂狱狼,大狼似乎感应到主人的目光,艰难地动了动耳朵,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像是在说“别管我”一样。
那道细微的声音,却比焚天虎的咆哮更让他心碎。
林风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已经被死寂的绝望取代。
他猛地将密码箱扔在地上,金属与岩石碰撞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在死寂的赛场中格外刺耳,仿佛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给你。”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视线死死盯着地面,不敢去看冷子枫的眼睛,更不敢看那只承载着所有希望的手环。
此刻它就在脚下,却像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提醒着他的失败与无力。
冷子枫弯腰拾起手环,指尖在光滑的金属表面轻轻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甚至没再看林风一眼,转身便走,玄色的衣摆在风中划出利落的弧线。
穆烟岚紧随其后,经过林风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留下一声若有似无的嗤笑。
林风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赛场出口。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与裂狱狼之前留下的血迹混在一起,暗红的颜色在夕阳下渐渐凝固,分不清是谁的血,也分不清是谁的绝望。
晚风吹过赛场,卷起地上的尘土与血迹,带着一股浓重的腥甜。
他缓缓蹲下身,将裂狱狼巨大的脑袋抱在怀里,大狼的皮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温度,只剩下冰冷的触感。
林风的声音像被狂风揉碎的纸片,混着沙粒砸在地上,每一个字都拖着无尽的疲惫,尾音里还缠着重重的不甘。
“对不起……这次……是我没保护好你”。
怀里的裂狱狼轻轻抖了抖耳朵,耳尖的绒毛扫过他的手腕,像一声无声的叹息。
林风抬手抚过它柔顺如绸缎的皮毛,指尖能触到皮下细微的颤抖,随即指尖泛起淡青色的光,将裂狱狼化作一道流光收进胸前的战灵空间。
他抬眼看向冷子枫时,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汗,攥紧的拳头青筋突突直跳,最终还是和身旁同样垂着头的罗志一起,踩着地上拉长的影子落寞离开,背影在烈日下缩成两个小小的黑点。
空气猛地凝固了。
毒辣的日头悬在头顶,柏油路面被晒得泛出油腻的光,热气从脚下蒸腾而上,把一行四人的影子钉在地上。
他们像四尊沉默的雕像,锐利的目光穿透热浪,牢牢锁着前方的街角,嘴角都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藏在墨镜的阴影里,或是被风吹动的发丝下。
不知过了多久,柳梦曦偏过头,耳后的碎发被汗水浸得贴在颈间,她冲冷子枫扬起一个笑,眼角的光比阳光还要亮。
“枫哥,咱们接下来,还要继续守株待兔吗?”
话音刚落,穆烟岚指尖转着的匕首停了,孔灵灵抓着背包带的手也顿了顿,三人几乎同时转头看向冷子枫,眼里的期待像星星似的,在被汗水打湿的睫毛下闪闪烁烁。
冷子枫忽然笑了,阳光落在他抬起的侧脸上,下颌线绷得利落。
“当然,这样才能更快攒够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