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向身旁雀跃的九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先别急着高兴，黑石岭修士既然能在出口设伏，说不定在青阳城外围还有眼线，我们得尽快隐蔽行踪”。
九儿顺势蹭了蹭他的掌心，小脸上的喜悦未散，可当苏晚递来隐匿玉符时，她却没有立刻去接，反而仰着下巴往后退了半步。
直到冷子枫用眼神示意，才不情不愿地接过玉符，指尖捏着玉符边缘，像是碰着什么不起眼的物件。
小金则扑棱着羽翼飞到她肩头，歪着脑袋打量苏晚，金色瞳孔里满是疏离，连尾羽都刻意收得紧绷，半点没有平日在冷子枫面前舒展的模样。
远处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林越伸手想帮九儿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刚靠近就被小金猛地展开的羽翼挡住。
小金喉间发出低沉的鸣叫，羽翼上的金光都带着几分凌厉，九儿也跟着皱起眉头，往后躲了躲，小声地冷声道。
“我自己来。”
林越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收回，他早就习惯这一人一灵的性子——在冷子枫面前是温顺的小兽，对旁人却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高傲。
密道里潮湿阴暗，苏晚掏出夜光珠照亮前路，转身想牵九儿的手，却见九儿牢牢抓着小金的羽毛，脚步轻快地跟在冷子枫身后，目光只落在冷子枫的背影上，对苏晚递来的善意视而不见。
路过狭窄处，林越想帮九儿扶一把石壁，小金却先一步用羽翼护住九儿，还朝林越投去一个警惕的眼神，仿佛在警告他别靠近。
到了废弃药庐，苏晚忙着用桌椅顶门，林越则收拾着角落里的枯草，想给九儿铺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可九儿却径直走到冷子枫身边，挨着他的腿坐下，对林越整理好的草堆看都不看。
小金落在她膝头，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余光瞥见林越时，又立刻挺直了脊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苏晚拿出干粮分给众人，递到九儿面前时，九儿没有接，反而抬头看向冷子枫。
直到冷子枫拿起一块干粮递给她，她才乖乖接过来，小口吃着。
林越笑着想逗她说话：“九儿，你看这药庐里的空药罐，以前说不定是个厉害的药师住过呢？”
九儿嚼着干粮，只轻轻“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倒是小金歪着脑袋看了林越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这有什么好说的”。
夜深后轮到林越守夜，他想给九儿盖件自己的外袍，刚靠近就被小金惊醒。
小金扑棱着羽翼飞到他面前，金色的爪子微微蜷缩，喉间的鸣叫声带着警告，九儿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林越，又往冷子枫身边缩了缩，小声道：“我不冷”。
林越无奈地笑了笑，收回外袍——他早就明白，这一人一灵的温柔与依赖，从来都只给冷子枫一人，对旁人的好意，他们始终带着一份疏离的高傲。
冷子枫半睁开眼，看了眼守护在九儿身前的小金，又看了看缩在自己身边的九儿，眼底泛起一丝暖意。
他知道，这两个小家伙的高傲，不过是把所有的柔软都留给了自己，这份独有的偏爱，是他在这艰险前路中，最珍贵的慰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