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青将披风解下挂好,走到榻边,在端珵身侧跪下,头枕在他膝盖上,声音闷在衣料间:“臣回来晚了,请陛下责罚。”
端珵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笑,一把将他拉起来,带到榻上,在他耳边道:“徐院判想要朕怎么罚?是轻罚,还是……重罚?”
润青眼睫颤的厉害,却半晌吐不出个字来。
“徐卿若是说不明白,”端珵捏住他的下巴,似笑非笑道:“今晚就别想安生了。”
润青脸上迅速漫开一层薄红,连眼尾都染上了霞色。他紧抿着唇,挣扎了片刻,才像是豁出去般,从牙关里挤出几个细若蚊蚋的字:“要……重罚……”
端珵嘴角那点溢出的笑又坏又懒,指尖已不安分地探向润青的眼睫。那细密的长睫在他指腹下无助地轻颤,任他漫不经心地拨弄缠绕:“记住,这是徐卿你自己讨的,待会儿可不许求饶。”
……
“在想什么呢?”润青顺了顺端珵附了层薄汗的脊背,声音里带着几分事后的慵懒。
端珵回过神来:“明日我得出宫巡视河工,五日后回朝。”
“苍河汛期将至,万事小心。”润青神色一肃:随行医官名单我明日呈上。”
端珵偏过头看他:“你不同我一起去么?”
“不妥。”润青摇摇头:“朝中对你我之事,已多有非议。你推行新政不易,好不容易见了些成效,何必再授人以柄。”
端珵静默片刻,声音里透出些许倦意:“有时我真厌烦这些桎梏。”
“我明白。”润青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按了按。
端珵忽然转过脸,目光灼灼:“待我回来,书稿该成了吧?”
“嗯,该成了。”提到这个,润青眉眼间顿时多了几分神采。
“朕的徐院判,将来是要名垂医史的。”端珵眼中满是骄傲,伸手揽过他,“朕要亲自为你作序。”
端珵倾身靠近,呼吸拂过他耳畔,“等书成了,我们的事也该办了。”
润青没立刻说话,只是将目光垂落,视线落在不知何时又交握在一起的手上。端珵的手掌温热而有力。
“三年了,”端珵声音里带着痛:“每日上朝,看你站在臣子队列里,明明离得那么近,却连多看你一眼都要避嫌——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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