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为嘴皮子厉害就能当文章？我看分明就是想借着考场再博一次眼球，可惜啊，只会更丢人！”
“被革了功名还死缠烂打，连基本的廉耻都没有，这种人就算真考中了，也是文道之耻！”
方运接过名帖，上前一步，目光直直看向孙子权，全场瞩目。
“孙大人，你这指桑骂槐的功夫，还是这么不上台面！”
“规矩？国法？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用你定的规矩来审判我？你也配！”
他根本不给对方喘息之机，手指先指向脸色铁青的赵虎，又扫过面色煞白的柳如烟，最后环视那些窃窃私语的考生，朗声道：
“赵虎，柳如烟，还有你们这些捧高踩低的墙头草，都给我听好了！”
“今日，我方运就把话放在这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曾经的你们对我嗤之以鼻，今日我就要让你们高攀不起！”
“这县试首名，舍我其谁？”
“孙考官，你不是和赵家穿一条裤子吗？不是想把我踩进泥里吗？”
“好！我就给你，给你们所有人这个机会！”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竖起你们的耳朵听好了。”
“今日，我不是来考试的，我是来告诉你们，什么叫天不生我方运，文道万古如长夜！”
“这榜首之位，我方运，拿定了！”
方运这番话，让大家都目瞪口呆，纷纷看着那个站在考场外的青衫少年。
狂！
太狂了！
“天不生我方运，文道万古如长夜？”
“县试首名，舍我其谁？”
这话别说是一个被革除功名、备受唾弃的寒门学子，就算是青云城公认的几位才子，也绝不敢在县试之前如此口出狂言！
短暂的寂静之后，是更加汹涌的哗然！
“疯了！方运绝对是疯了！”
“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
“还文道万古如长夜？我呸！真当自己是文曲星下凡了？”
“简直是读书人中的败类，辱没斯文！”
赵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方运：“你……你放肆！孙大人，您都听到了，此子狂妄至极，藐视考场，藐视学政，藐视文道！应该立刻将他乱棍打出！”
柳如烟更是脸色煞白，尖声开口：“无知妄人，只会逞口舌之利！我等羞于与你为伍！”
主考官孙子权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为官多年，还从未被一个少年学子当众如此顶撞、蔑视！
尤其方运那句“和赵家穿一条裤子”，更是戳到了他的痛处，让他又惊又怒。
“方运！”孙子权厉声喝道，“考场重地，岂容你喧哗放肆！再敢胡言乱语，本官即刻取消你的考试资格！”
方运默然入场，对身后的咒骂与嘲讽置若罔闻。
他的指尖在袖中无意识地捻动，仿佛在模拟执笔的姿势，心中已有计较。
众多能让枯木逢春、足以让所有轻蔑者闭嘴的千古诗篇，每一个字都已在他脑海中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