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那番话,全场震惊。
“以诗为魂,以文为剑……万物皆可为剑!这……这才是剑道的至高境界吗?”
“输了反倒是荣幸?求之不得的造化?狂!太狂了!可……可为何我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
“赵家这次……脸面丢尽了!赵冰澜的剑心,怕是要……”
“快看赵冰澜!她的状态不对!”
处于风暴中心的赵冰澜,娇躯一震,踉跄后退数步,原本清冷傲然的美眸,此刻一片空洞。
她手中的灵级软剑“哐当”一声坠落在地,光华尽失,但她恍若未觉。
“输了,是荣幸?”
“是造化?”
她失神地重复着方运的话,嘴角溢出血丝,文宫之内,多年苦修凝聚的剑心,在方运那颠覆性的“诗剑之道”下,出现了无数裂痕,近乎彻底崩碎!
她一生的骄傲、坚持的信条,在对方“万物皆可为剑”、“文心映照乾坤”的境界面前,显得如此狭隘可笑。
那种境界上的碾压,比武力上的击败更让她绝望。
“我练剑十余载,寒暑不辍,饮蛮血,经生死……”
“竟不如他一首诗?”
“剑,原来可以是这样的么?”
赵冰澜眼神空洞,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她不是败在修为,而是败在了对剑道的理解层次上。
这种打击,让她周身进士境的修为气息急剧萎靡,竟有道基受损的迹象!
“姐!” 赵元眼见姐姐道心破碎、修为跌落的惨状,从极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愤怒。
他赵家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方运!小畜生!你毁我姐道心!我赵家与你不死不休!” 赵元面目狰狞,从怀中掏出玉符,毫不犹豫地狠狠捏碎。
“请老祖宗出关!诛杀此獠,以正我赵家威严!”
赵元捏碎玉符的刹那,天地间先是一寂,旋即,一股威压自赵家祖地方向弥漫开来。
一道苍老声音,响彻在每个人灵魂深处,不带丝毫火气。
“何妨小辈,扰吾清眠?”
声音平淡,却让场中众人都感到文宫剧震,神魂摇曳,几乎要跪伏拜倒!
“剑心破碎,道基受损……区区小辈之争,竟至如此境地。”那声音微顿,似在感知此地发生的一切,随即,一股不悦之意席卷。
“看来,我赵家久未现世,世人已渐忘,何为敬畏。”
他并未完全降临,仅是一缕意志化身,但其散发的能量层级,赫然是翰林境的恐怖存在!
这意志虚影形成的瞬间,目光便锁定在了方运身上。
目光落下,方运周身空间被冻结,他身前那柄鸣州诗剑发出的剑鸣戛然而止,光华急剧黯淡,如同风中残烛!
“嗯?以诗化剑,文气凝形?倒是有些门道,可惜,根基浅薄,徒具其形。”
“毁人道基,断人前程,此乃大忌。小辈,你师承何人,竟纵你行此酷烈之事?”
那恐怖的意志威压持续增强,方运脚下的青石板瞬间化为齑粉,周身骨骼发出“咯吱”声,嘴角带血,显然已在勉力支撑。
殿内众人在这翰林境的恐怖威压下,早已骇得魂不附体。
“是赵家的翰林老祖!天啊,竟然真的惊动了这等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