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计谋得逞般的了然。
她终于,逼他说出了心底最深处的话。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了。
萧衍上前一步,伸出手触碰她的柔软,“朕记得,这里的温度……”
钱太妃的脸色由最初的震惊苍白,渐渐转为一种复杂的潮红。
她猛地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一只手紧紧攥住了道袍的衣襟。
那姿态,是全然的无措与抗拒。
“陛下……你……你可知你在做些什么?”她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音,又像是在提醒着自己。
“我…我是太妃,是先帝的妃嫔,是你的……是你的长辈!你怎可……怎可生出如此…如此悖逆人伦的念头?这是……是罪过!”
“长辈?人伦?”萧衍嗤笑一声,笑声里带着浓重的苦涩和疯狂,“在这深宫之中,何曾有过真正纯粹的人伦?”
“先帝当年纳你入宫时,可曾想过年龄辈分?他冷落你、让你未曾尝试过真正的男欢女爱、让你虚度年华时,可曾念及半分人伦温情?”
他步步紧逼,目光如炬,“至于朕……朕从未将你视为长辈,朕只当你是一个女人。”
“朕记得的,是那个在雪夜里给朕温暖的女子,是那个在朕被所有人忽视时,唯一给过朕关怀的人!”
他的语气渐渐变得低沉而诱哄着,“琬钰……”
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唤出了她的闺名,声音沙哑而缠绵。
“你看这清修观,清冷孤寂,难道就是你余生的归宿?”
“先帝已去,你为何还要为他守这活寡?为何不能……为自己活一次?”
“陛下,别说了!”钱太妃猛地抬起头,眼中已盈满了泪水,她摇着头,声音带着哭腔,“不可以……这是错的……我们都会下地狱的……”
“地狱?”萧衍猛地伸手,再次抓住了她冰凉的浑圆,那触感让他浑身一颤,“若能与你在这一处,便是地狱,朕也认了!”
钱太妃浑身一僵,挣扎着想将他的手拉开,却被他抓得更紧。
那挣扎是如此的无力,与其说是抗拒,不如说是一种半推半就的邀请。
她仰起脸看着他,泪眼朦胧。
四目相对间,萧衍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那脆弱与风情交织的姿态,彻底击溃了他最后的克制。
他不再言语,猛地俯下身,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吻上了她微张的、带着凉意的唇。
“唔……”钱太妃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身体彻底软了下来,原本推拒的手,无力地搭在了他的臂膀上。
那是一个漫长而深入的吻,充满了掠夺的意味,也带着一种积压了太久的、近乎绝望的渴求。
灯火摇曳,映照着二人纠缠的身影。
道袍被悄然解开,月白色的衣料滑落,露出底下细腻的肌肤。
檀木簪不知何时掉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声响,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披散下来,遮掩住斑红点点的肌肤。
夜风透过窗隙吹入,带来山间的凉意,却吹不散这一室骤然升腾的、悖德而炽热的春情。
道德戒律在这一刻被践踏在地,只剩下凡人最原始的本能。
在这片寂静的山林中,无声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