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弟子也大胆一次。
我不管你们所谓的什么大局,我只问你,小丫头究竟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被那样对待?
她才多大?
为什么你们可以这样心安理得的牺牲她?
她欠了你们吗?
没有吧,她原本就有属于她的安稳人生好不好?
不是她求着长德宗任何人来这里的吧?
你们凭什么算计了她的亲人,还有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还能心安理得的利用她?
与汪掌门的女儿生在同一天,这就是原罪吗?
要是这样说,也未免太过强词夺理了些。
你们利用了她,还牵连那么多无辜之人,到头来,你们还理直气壮。
实在抱歉啊,师父,你们这样的大局观我实在理解不了。
也不屑理解。
小丫头与你们而言只是一枚棋子,你们不惜十年做局,还能心安理得的没有半分悔恨。
你们这样的大义,我子砚也学不来。
可小丫头于我而言,可是不可多得的温暖。
我原本就没有什么志向,连好好活着,我都觉得不是一件有什么意义的事情。
就是因为那个小丫头的闯入,我才觉得活着也不是一件什么坏事。
我无欲无求惯了,可毕生唯一的希望,就是小丫头可以一直生机勃勃的活着,像个开心果一样。
而今,这也成了奢望。
师父,还请您去执法堂对弟子用刑吧!
一百二十八戒鞭,六十四颗消魂钉。
从此以后,我赵阙与长德宗再无任何关系,与师父您也了却所有的恩情。”
子砚本来是不想与封彧说这些的,奈何封彧自己一定要说些恶心人的事情出来膈应人,那就不要怪子砚连最后的脸面都不给封彧留。
师徒一场,这样的结局,也是真的很让人唏嘘。
“子砚,为师教导你十三年了吧?
你就是这样看为师的?
草草的离开,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会难过,整个凌霄峰谁不难受?
再者,为师无论怎么样也养育教导了她十年,为师是利用了她,可为师也是为她做了万全的安排的。
你凭什么这样理直气壮地来指责为师?”
封彧强压下心底的痛楚,愤怒的看着子砚。
“呵呵,现在我终于明白那个小丫头为什么会那样的心灰意冷了,她就算是承受灵魂破碎的痛苦也要决绝的与您断绝所有的关联。
哈哈,是我太天真了!
小丫头,原谅哥哥我的天真,我也没有想到,事到如今,我们尊为师者的人还能这样的厚颜无耻心安理得的怪罪受害者。
作为巧取豪夺的施暴者,打着师者的幌子做尽自私自利的事情后,还能倒打一耙。
真好,我再也没有任何的痛苦和纠结了。
真好啊!
我来凌霄峰十三年,一直都是透明般的存在,虽然没有为您与长德宗挣取任何名誉,也没有留下什么功德。
可我十年如一日的照看着凌霄峰,也算有些许的苦劳。
而今,我以身为盾,换取您的毫发无伤,欠您的教导收养之情,我与那个小丫头一样,都是用性命相抵的。
真好,我终于可以心安了!”
子砚说完,就站了起来,决绝的走去了执法堂,敲响了弟子大会的钟声。
“子砚?”
封彧一个愣神,回神已经无可挽回了。
子砚自己把自己绑上了受刑的柱子上,同时把自己自请脱离长德宗的请求让整个刑法堂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饶是封彧,千般的为难,在上千人面前也只得挥手执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