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装得一脸委屈,活像个受了气的老神仙:“道友你也知道,我素来性子温和,修行数万年,从未与人红过脸,若要调教的弟子也该是个循规蹈矩之辈。”
“可这哪吒,简直是个煞星转世,顽劣得没边了!”
“师尊明知吾不喜这般刺头,偏要把他塞给我,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了个...,这老朋友连脸都不要了!
性子温和?该收个循规蹈矩之辈?她又不是自家二师叔当面,这厮假惺惺的,装给谁看呢?!
她要不要去玉虚宫告发太乙,厚颜无耻违背阐门礼教,罪不...容诛?
总之,麻姑闻言莞尔,放下茶杯打趣道:“道友莫急,顽劣孩童往往心思纯粹,只要加以引导,未必不能成为栋梁。”
“再说了,有这般有灵气的弟子在侧,倒也能为你这清净洞府添些生气,总好过日日对着花草鸟兽,未免太过孤寂。”
“孤寂?我宁愿孤寂!”太乙真人愁眉苦脸地摇着头,“昨日我罚他面壁思过,他倒好,在石壁上画满了我的鬼脸,还题字‘歪道太乙’,气得我差点吹胡子瞪眼!道友你说,我这当师父的,还有半点威严可言?”
他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块玉简,注入灵力后,石壁上便显现出哪吒画的涂鸦。
果然是个歪眉斜眼的老道,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太乙老头怕哪吒”几个字,引得麻姑忍俊不禁。
“看来这哪吒,倒是个敢说敢做的性子。”麻姑笑着收起笑意,“不过大劫将至,师叔此举必有深意。”
“哪吒身赋异禀,或许正是应劫之人,道友耐心调教,将来未必不是一段佳话。”
麻姑主打个顺应他意,明知其炫耀,就是不接茬,她要看看这厮要装到几时!
太乙真人见麻姑不上道,见状叹了口气,端起灵茶一饮而尽:“但愿如此吧。”
“不说这煞星了,倒扫了道友的雅兴。”
“道友此番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麻姑:“......”<(-︿-)>
她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是他下了拜帖,约见的?
好家伙假模假样的炫完弟子,就要过河拆桥?
麻姑也来劲了,不就是炫耀弟子嘛,谁不会啊!
只见麻姑眸中笑意更甚,素手轻抬,一道金光自袖中飞出,化作张烫金拜帖悬于半空,其上“麻姑道友亲启”五个篆字熠熠生辉,还带着几分乾元山独有的灵气印记。
她挑眉看向太乙,语气带着几分戏谑:“道友这话倒是奇了。”
“若非此前收到汝托人送的拜帖,言称有要事相商,需吾亲自移步乾元山,贫道怎会特意携了瑶池仙酿与蟠桃,千里迢迢赶来?”
“怎的如今反倒问我是否有要事?”
“道友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可比修行精进得快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