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今天大概是我这几年里最心绪难平的一天 —— 心情像被狂风掀起的巨浪，刚从喜悦的浪尖跌进痛苦的深渊，又在绝望里瞥见一丝希望的光，反反复复，折腾得我心口发紧。那些糟心事像带刺的鞭子，一下下抽在心上，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可我连喊疼的资格都没有 —— 只因为我放在心尖上的林晓，在我眼皮子底下遭了人欺负，而我却只能攥紧拳头，把翻涌的怒火硬生生压在肚子里。
事情发生在下午。我和林晓、还有另一位女同事一起去外面办事，我先让女同事拿着派车单去叫司机，本想趁这两分钟跟林晓说几句悄悄话，可她却跟着女同事往司机班的屋子走，眼神里带着点好奇，好像想看看里面在忙什么。就是这一眼，周四晚上监控里的画面突然撞进我脑子里 —— 她和那个姓牛的司机并肩站在台阶上，等着网约车，两人之间隔着半步距离，却透着说不出的亲近。那画面像根细针，猛地扎进心里，酸意瞬间漫了上来。
没等我缓过神，一个姓唐的司机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林晓，脸上立刻堆起不怀好意的笑，语气轻佻地说：“又是你呀！” 话音刚落，他的咸猪手就伸了过去，直接搭在了林晓的肩膀上。我看见林晓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慌乱，她赶紧用手去推那只手，动作又急又轻，像只受惊的小鹿，脸上写满了无助。
那一刻，我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太阳穴突突地跳，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那个男人的手甩开，再狠狠揍他一顿 —— 这种下流的举动，怎么敢对林晓做出来！可理智突然像一盆冷水浇下来：我不能冲动。我要是在这里闹起来，事情传出去，别人只会对林晓指指点点，说她 “招事”，反而会给她添更多麻烦。我只能硬生生板起脸，紧抿着嘴唇，站在原地，看着林晓挣脱开那个男人的手，快步走到我身边，肩膀还在微微发抖。
上车之后，我没看那个司机，语气冷得像结了冰：“这份工作要是不想干了，就直接说，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按程序上报，到时候你能不能保住工作，自己想清楚。” 那个司机脸色瞬间白了，嘴里嘟囔着 “我不是故意的”，却没敢再看林晓一眼。
我偷偷瞥了林晓一眼，她的脸涨得通红，胸口微微起伏着，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怕。我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握紧方向盘，把车开得稳一点，再稳一点。
办完事回去的路上，我特意让女同事先下车，把林晓单独留了下来。我看着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心里又疼又急：“今天那个司机，在夏天的一次健步走活动上，就用那种色眯眯眼神盯着小徐雯，当时没人跟他计较，他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你今天要是不推开他，他下次肯定会更过分。”
林晓还是低着头，小声说：“我知道了。”
“这种人根本没什么教养，你对他客气，他只会觉得你好欺负。” 我顿了顿，还是把那句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有人跟我说，看见你和司机班姓牛的那个司机单独出去过。”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慌乱，立刻否认：“没有，我没有跟他单独出去过。”
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疼得厉害 —— 监控里的画面明明那么清晰，她怎么会说没有？可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我又不忍心追问，只能顺着她的话说：“没有就好，可能是别人看错了。你以后交朋友，一定要看清楚人品，别被表面的东西骗了。单身没什么可怕的，要是因为遇人不淑毁了自己，那才真的不值。还有就是你交往了一些低素质的朋友，自然会让其他人看低你，觉得你好欺负，今天这件事，与那个姓牛的司机也不无关系。”
她点点头，声音轻轻的：“我知道了，谢谢张哥。”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在我心里，你就像金子和美玉一样珍贵，我只想好好保护你。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我这辈子都会后悔。”
她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了句：“谢谢您。”
回去的路上，我脑子里乱糟糟的 —— 她为什么要否认和姓牛的司机出去过？是怕我生气，还是真的有什么隐情？那个司机长相普通，学历也一般，她怎么会跟他走那么近？会不会是那个司机在背后炫耀，让其他人觉得林晓 “好追”，所以今天这个司机才敢动手动脚？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林晓在我心里一直是干净又纯粹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把她弄脏。可她到底在做什么？她对得起自己的学历，对得起自己的人品吗？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一切都是我的胡思乱想，希望她能擦亮眼睛，别在追求幸福的路上走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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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晚上，林晓是和另一个女同事一起过的。下班的时候，我听见她们在走廊里商量，说要去吃火锅，还要去逛街。可现在的圣诞节，早就没了以前的热闹 —— 街上的彩灯少了，商场里的活动也没那么吸引人了，就连她们这些年轻人，也觉得过节没什么意思。
从她的步数来看，她们先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吃了大概一个小时，然后又在商场里逛了逛，不到八点半就各自回家了。我看着她的步数停在六千多，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 还好，她没有跟那个姓牛的司机出去。
可一想到白天她被骚扰时的样子，我就睡不着觉。已经零点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她慌乱的眼神。她为什么那么软弱？是性格本来就不够刚强，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我一直觉得她是个有主见的姑娘，可今天面对那个司机的骚扰，她却显得那么无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