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看着那冰冷的令牌和泛黄的信纸，知道这是墨云子能给出的最大限度的“保障”和“信任”。
“我需要时间熟悉这一切，也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直到冬祭大典开始。”她最终说道。
“可以。”墨云子点头，“‘沽酒客’会带你离开。三味书斋只是临时据点，我们会送你去一个更隐蔽的地方。在那里，你会得到必要的……训练。”
“训练？”
“教你如何更像一个惊惧不安的闺阁女子，如何‘自然’地掉落发簪，如何控制眼神和语气，如何在萧绝面前，演好这最后一出戏。”墨云子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酷，“记住，从现在起，你不再是苏晚晚，你是我们精心打磨的，一枚即将射向萧绝心脏的……穿甲箭。”
苏晚晚握紧了那半枚令牌，冰冷的触感让她指尖发麻。她抬起头，看向墨云子，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碾碎，只剩下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我明白了。”
“沽酒客”重新戴上斗笠，无声地出现在门口。
墨云子最后看了苏晚晚一眼：“保重。冬祭之前，我们不会再见面。”
苏晚晚没有回应，只是默默转身，跟着“沽酒客”再次踏入那昏暗向上的石阶。
身后的地下书斋，以及书斋里那个本应死去的钦天监副，仿佛都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唯有怀中那半枚令牌坚硬的棱角，和左臂依旧清晰的疼痛，提醒着她，前路是何等真实而残酷。
她跟着“沽酒客”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穿行，离开三味书斋，钻入更复杂、更肮脏的巷道，最终抵达一间看似普通民宅的后院。
院门在她身后关上。
新的“牢笼”，也是最后的“演武场”，到了。
在这里，她将完成最后的蜕变，等待着冬祭那日，在万众瞩目之下，与萧绝进行那场决定生死的……最终对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