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碉堡的铁门被铁脊兽撞得嗡嗡作响，墙皮簌簌往下掉。林默靠在门后，指尖摩挲着军用匕首的刀柄，余光扫过缩在角落的兄妹俩——小姑娘紧紧攥着哥哥小宇的衣角，而小宇却没像其他孩子那样慌乱，正蹲在地上盯着地面，手指轻轻拂过墙角的泥土。
“探测仪显示周围聚集了至少十只变异体，全是被铁脊兽的嘶吼引来的。”赵宇擦了擦探测仪屏幕上的雾气，“东南方向信号稍弱，但也有三只利爪兽在徘徊，硬冲肯定不行。”苏晓蹲在一旁，正用碘伏给林默手臂上的划伤消毒，同时不忘观察样本箱的温度：“样本活性还能维持三十六个小时，再耽误下去，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哥哥，地上有印子。”小宇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众人立刻围过去，只见他指着墙角的新鲜泥土：“这些印子是新的，比利爪兽的小，是顺着墙根往碉堡后面去的，而且没有回来的痕迹。”林默蹲下身仔细查看，果然发现几串细小的爪印，边缘还沾着松针——是小型变异生物的踪迹，却诡异地朝着碉堡后方延伸。
“小宇，你能跟着这些印子找到路吗？”林默盯着男孩的眼睛，他记得王勇生前说过，小宇在避难所时就总爱在树林里找野果，从来没迷过路。小宇用力点头，拉起妹妹的手：“我能闻出它们的味道，这些印子的气味往西边飘，那边有风吹过来，应该是条缝隙。”
林默当机立断：“赵宇，用探测仪扫描碉堡西侧墙体，确认是否有通道；苏晓，把抗毒剂和应急绷带分装好，给兄妹俩各准备一个轻便的背包；我去门后制造动静，吸引铁脊兽的注意力，等你们找到通道再发信号。”他摸出一枚手雷，“这颗手雷用来掩护，记住，一旦出去，全听小宇的指引避开变异体。”
赵宇立刻抱着探测仪绕到西侧墙体，屏幕上很快显示出一块深色区域：“这里是空心的！厚度不到半米，像是废弃的通风管道！”苏晓已经将物资分装完毕，给小宇的背包里塞了两瓶净水和一把折叠匕首：“遇到危险就蹲下，别乱跑，姐姐会保护你。”小宇接过匕首，认真地插在腰上：“我能保护妹妹，还能给林哥指路。”
林默走到门后，突然用力踹了一脚铁门，对着外面大喊：“铁脊兽！有本事进来！”门外的撞击声瞬间变得狂暴，铁脊兽的怒吼震得耳膜发疼。他趁机拉响手雷的保险栓，朝着碉堡侧面的空地扔去——爆炸声响起的瞬间，赵宇已经用撬棍砸开了通风管道的格栅，苏晓赶紧带着兄妹俩钻了进去。
“林哥快进来！”赵宇的声音从管道里传来。林默最后看了眼晃动的铁门，转身钻进狭窄的通风管道。管道内弥漫着铁锈味，小宇走在最前面，凭着直觉弯腰转向：“这边走，前面没有变异体的味道，风是从研究所方向吹过来的。”赵宇打开探测仪的夜视模式，屏幕上果然显示前方一片绿色安全区域。
钻了大概两百米，管道突然变宽，尽头是个被杂草覆盖的出口。小宇先爬出去探路，回来时手里攥着一根带刺的枝条：“外面是片灌木丛，我看见三只变异鼠在东边觅食，我们从西边绕过去，那里的草被踩过，是条小路。”林默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赵宇先出去架设探测仪，确认安全后才让苏晓带着小姑娘出来。
刚钻进灌木丛，赵宇的探测仪就发出轻微提示：“西北方向五百米，有两只水鬼在移动，应该是从青川河追过来的。”小宇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又闻了闻空气中的气味：“它们在水里，没上岸，我们贴着灌木丛边缘走，那里有石头挡住，它们看不见我们。”林默按照他的指引前进，果然在探测仪显示水鬼靠近时，借着石头掩体成功避开。
中午时分，小队在一片废弃的农田里休息。苏晓拿出样本管，借着阳光观察里面的粘液：“铁脊兽的粘液和张主任的相比，病毒活性更高，但细胞结构有相似之处，要是能拿到它的组织样本，说不定能完善抑制方案。”林默刚要说话，小宇突然指着远处的高压线塔：“那边有烟，是烧东西的味道，没有变异体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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