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顶平台的铁皮被阳光晒得发烫，我们趴在边缘喘息了足足十分钟，胸口的起伏才渐渐平稳。王勇揉着被撬棍磨红的掌心，往下方桥面瞥了一眼，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快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望去，胃里瞬间翻江倒海。刚才激战的伸缩缝区域，此刻已被黑压压的感染者围得水泄不通，至少二十多只普通感染者和四只变异感染者在其中疯狂撕咬——刀疤脸的三名小弟倒在血泊中，尸体已被啃得残缺不全，一只变异感染者正用骨刺挑起他的断臂，墨绿色汁液混着鲜血滴在桥面铁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刀疤脸还没死，他捂着淌血的右眼，蜷缩在建材堆的缝隙里，手里紧紧攥着半截钢管，每一次感染者扑来都拼尽全力挥舞。可他的力气早已耗尽，肩膀的伤口不断渗血，动作越来越迟缓。刚才扑倒他的那只变异感染者正蹲在他面前，头颅微微倾斜，像是在玩弄猎物，锋利的骨刺在他脸颊旁反复划过，留下一道道血痕。
“他还活着！”我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消防斧，膝盖已经撑在平台边缘——不管刀疤脸之前多蛮横，眼睁睁看着他被活活啃食的画面，还是让我心头一紧。身后的苏晓突然伸手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不能下去！”
“他快死了！我们能救他！”我试图挣脱她的手，目光死死盯着刀疤脸被感染者抓伤的小腿，“只要引开那些变异感染者……”“引不开的！”苏晓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伸手指向桥面中央，“你看那些感染者的密度！普通感染者聚集超过十只，就会释放一种病毒气溶胶，吸进去会加速感染！更别说还有四只变异感染者！”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发现桥面上方飘着一层淡淡的灰色雾气，那些靠近雾气边缘的普通感染者，动作似乎比外围的更快了几分。苏晓从急救箱里翻出一个破损的口罩，指着过滤层：“之前在药店捡的防毒口罩，根本挡不住这种气溶胶。我们下去不仅救不了他，自己也会变成它们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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