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的会议桌被临时拼成操作台，苏晓将三支装满淡蓝色液体的特制药剂管固定在金属投放器上，投影幕布上的青龙水库三维地形图里，主库湖心的红点闪着刺目的红光。“主库底的隐藏实验室在持续泄漏低浓度毒素，临时改流只能保分支水源，必须把‘广谱解毒剂’投到三个主水源节点，才能彻底净化水系。”她指尖点向红点旁的绿点，“节点在水下十米，被水下栅栏和变异体守着，投放器得手动对接接口。”我摩挲着脖子上“安”字木牌，温热的触感压下心头的急燥，进阶感知已探到主库方向——水下传来密集的鳃部开合声，还混着金属机械的运转声，像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里盯着水面。
“分三组行动。”我接过苏晓递来的投放器，金属外壳带着她手心的温度，“我带李健走中路，潜泳到湖心主节点，对接核心投放器；铁叔带十人守南岸，用重机枪压岸上残余守卫；张远带五人乘橡皮艇绕北岸，清浅水区变异体，掩护我们水下行动。”我顿了顿，看向抱着安安的苏晓，“你留指挥车，用声波探测器盯变异体动向，安安的声波发射器随时支援——记住，优先保证自己安全。”安安似懂非懂地抓着我的手指，暖金色光晕扫过投放器，淡蓝色液体泛起细碎的光。
清晨的雾气裹着水汽打湿衣领，皮卡车队抵达青龙水库南岸时，铁叔刚架起重机枪，我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废弃管理站——窗口闪过防化服的白影，为首那人肩上的火箭筒正对准张远的橡皮艇。“李健！”我刚出声，狙击枪已先一步响了，破甲弹穿透管理站的防弹玻璃，精准命中火箭筒弹药仓，“轰”的一声爆炸将守卫掀飞大半。“兄弟们冲！”铁叔举着盾牌冲在最前，铁手砸开铁门的巨响震散雾气，剩下的守卫刚摸枪，就被他身后的兄弟用钢钎抵住喉咙。三分钟肃清据点，铁叔甩着铁手上的灰尘过来：“林哥，南岸妥了，放心潜！”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张远的吼声：“水下有东西！吸住橡皮艇了！”我趴在南岸岩石后往北岸望，橡皮艇底部爬满带吸盘的变异体，爪子正撕扯艇身。“砍吸盘！”张远的吼声混着砍刀劈击的脆响传来，接着是他倒抽冷气的声音，“妈的，吸我胳膊上了！”“安安！”他急喊，下一秒，安安清亮的啼哭透过水下声波放大器扩散开来，我感知里的变异体瞬间乱了——吸盘松开，在艇内乱撞，被兄弟们用船桨砸晕扔进水里。“北岸清得差不多了！”张远的声音带着喘息，“可以潜了！”
我和李健套上潜水装备，氧气瓶的冰凉贴着后背。趴在岩石后观察湖心，水下十米的栅栏缠着密密麻麻的“电浆触须”，蓝色电流在触须间窜动，二十多只“刃鳍变异体”围着节点巡逻，鱼鳍反射着水光，像悬在水里的刀片。“等张远吸引火力。”我调整氧气瓶阀门，感知锁定栅栏东侧岩石缝里的供电盒——一只巨型变异龟缩在旁边，龟甲上覆着藻类。李健架起狙击枪，瞄准龟甲左眼的缝隙：“我打它眼睛，你趁机潜过去断电，触须没电能省不少事。”
张远的橡皮艇突然朝湖心开枪，子弹溅起的水花像信号弹，十几只刃鳍变异体立刻摆尾往北岸游。“就是现在！”李健的枪声刚落，穿甲弹穿透水面击中变异龟左眼，巨型龟痛苦地缩入壳中。我纵身跃入水中，冰冷的湖水瞬间裹住全身，潜水镜里的视野泛着蓝雾。电浆触须带着电流扫来，我侧身躲开，绝缘钳剪向供电线的瞬间，触须突然耷拉下来，电流彻底消失。刚穿过栅栏，身后传来水流异动——三只刃鳍变异体折返了。
锋利的鱼鳍划向潜水服，我拔出水下匕首，借着浮力翻身躲开，匕首划开最前面那只的腹部，绿色血液在水中晕开。另一只从背后袭来，鱼鳍擦着肩膀划过，潜水服被划开一道口子，冰冷的湖水灌进来，贴着皮肤发冷。我转身将匕首刺进它的鳃部，同时按动通讯器：“李健，湖心有漏网的！”岸上的狙击枪穿透水面，子弹击碎最后一只变异体的头部，绿色血水往上冒，像朵畸形的花。
主节点接口藏在巨石后，我刚将投放器对准接口，水下突然传来剧烈震动——泥沙翻涌中，一只堪比小型潜艇的变异体升了上来，外壳覆着钙化甲胄，三只复眼发着绿光，正是首领说的“更强大的变异体”。“苏晓！检测到巨型变异体！”我刚喊完，它的触须就缠住我的脚踝，一股巨力将我往深水区拖。“安安的声波最大功率！”苏晓的急声刚落，暖金色光晕突然在水下扩散开来，触须剧烈抽搐着松开，我趁机抓着投放器往接口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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