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覆在他手背上。烬心火缓缓流入他体内。他咬牙忍着痛，抬起另一只手，用指甲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第一级石阶上。
蓝焰顺着血迹窜下去，瞬间点燃整条密道。火光冲天，惨叫声从地底传来。有人在念咒，想反噬我们，但妖火已经封死了阵眼。
阶梯崩塌，石壁裂开。一股腥臭味涌出，像是腐烂多年的尸体被烧焦。火焰越烧越深，一直烧到尽头。
半个时辰后，火势渐弱。
我让影卫下去清理残骸。他们在废墟里找到一块青铜牌匾，上面刻着北戎图腾——狼首衔月。
我接过牌子，放进袖中。
外面传来消息，地龙系统出现异常。多处暖渠渗出红色液体，宫人说是“地血”。百姓开始议论，说皇城要出大事。
我没理会这些话。带着两名影卫亲自去了地龙枢纽。
地下石室里，红光从密道残骸中溢出，照得人脸发暗。我蹲下查看，发现是前朝秘制药剂遇火燃烧后的残留物。这种药能掩盖活人气息，难怪之前查不到踪迹。
我在角落发现半截断绳，上面缠着布条，写着一个名字：沈七。
沈家最后一个活着的旁支。
我收起证据，转身离开。
回到乾元殿，风无涯还在外廷守着。他看见我出来，上前一步想说什么，又停下。
“你做得很好。”我说，“但现在不用你管了。”
他愣了一下，抱拳退下。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从前他是边关将军，救过我，也护过江山。但现在，皇宫不再是靠刀枪守护的地方。
权力已经换了主人。
夜深了，皇城戒严解除。百姓以为风波已过，可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我站在地龙枢纽的石台上，手里握着那块北戎徽记。铜牌冰凉，边缘有些磨损，像是被人藏了很多年。
远处传来更鼓声。
我低头看着脚下还未冷却的地面，红光一点点褪去，最后一丝烟从裂缝中升起。
萧云轩派人来请我去偏殿，我没动。
风无涯骑马出了宫门，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我摸了摸袖中的铜牌，指腹擦过狼首的眼睛。
这时，一名影卫快步走来，单膝跪地。
“娘娘，西华门外的小贩说，昨夜有个穿黑袍的人买了十斤灯油。”
我抬头。
“他付的是北戎旧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