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破掌心，一滴妖血弹入她唇缝。
血雾弥漫。
她喉咙发出咯咯声，四肢猛然绷直，眼睑剧烈颤抖。下一瞬，她睁开眼——
双瞳赤红如血。
嘴角咧开，露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容。
“你以为……你赢的是谁？”她的声音叠着多重回音，像是很多人同时开口。
我没退。
反而上前一步，直视她的眼睛：“你说我是第三个……那第一个呢？”
她冷笑，喉间滚动着不属于她的语调：“坟里的名字，不该被挖出来。”
话音落下，她头一垂，再度昏死。
悬浮的水珠啪嗒落地。
我站在原地，掌心伤口还在流血。尾戒发烫，烬心火躁动不安。她刚才说的话不是沈玉容能知道的。那是一种传承的记忆，藏在血脉深处。
我不是唯一一个被“种”下来的。
她是容器，我也是。
但谁是播种的人？
萧云轩站在我身后，沉默良久。
“她刚才叫你什么？”他终于开口。
我没有回答。
“你说她是北戎细作，可她身上有狐族印记。你说她中了巫咒，可她刚才看你的眼神，不像凡人。”他声音很轻，“你在瞒我什么？”
我还是没说话。
他知道我在查真相，但他不知道，这个真相可能动摇他的皇位。
我转身面对他，语气冷静：“加派影卫守牢，任何人不得靠近，包括陛下。”
他眸光一沉。“你要查到何时？”
“直到我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最后一个。”
他站在原地没动，龙纹在袖下隐隐浮现。我知道他不信了。帝王的信任从来脆弱，尤其面对一个身份不明的妖妃。
但我顾不上这些。
我低头看沈玉容。她垂着头，右肩裂口还在渗血。那道金线封印微微搏动，像一颗活着的心脏。
她不是假货。
她是另一个我。
或者说，是比我更早被“种”下的那个。
烬心火忽然安静下来。
它不再抗拒，反而贴近那道封印，像是在呼唤什么。
我抬起手，准备再次探查她背部。
就在这时，她手指抽动了一下。
指甲缝里渗出黑血，顺着铁链往下流。血滴落在石板上，竟没有晕开，而是聚成一点，缓慢爬行，像活物一样朝我脚边移动。
我盯着那滴血。
它停在我鞋尖前，微微颤动。
然后，裂开。
里面浮现出半个字——
“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