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在赌。
赌我能撑住，赌我们之间的共鸣还能延续，赌这场逆转不是终点。
我抬起手，按在他心口。那里有一道狼头印记，微微发烫。烬心火顺着指尖流入，触碰到印记的瞬间，体内火焰剧烈翻腾。
记忆再次闪现——千年前的南荒神殿，少年为我挡下天罚，魂魄碎裂。我抱着他残魂，在火中立誓：若有来世，换我护你。
这一世，我来了。
可代价是什么？
我还没想完，萧云轩突然闷哼一声，身体晃了一下。龙纹光芒急速黯淡，像是耗尽了最后力气。
他撑着墙才没倒下。
“别松手。”他说。
我没松。反而把另一只手也按上去，妖力再次涌入。烬心火燃烧我的经脉，带来剧痛，但我没停。
阵眼虽毁，逆灵阵残余还在运转。若不彻底封死，玄明子可能借尸还魂，或者留下后手反扑。
我必须做完最后一步。
闭眼，凝聚全部意识。唤阵之力再次启动，目标不是攻击，而是封锁。
以我和萧云轩为中心，画出双生封印阵。我的血，他的血，混合着烬心火与龙息，在地面形成交错纹路。
石壁震动得更厉害了。
一块尖锐的石刺从顶部垂下，正对着我的头顶。我感觉到危险，但不能动。封印即将完成，差最后一线。
萧云轩察觉到了。他猛地抬头，看见石刺下坠轨迹，立刻抬手想把我拉开。
可他已经没有力气。
石刺落下，划过我的肩膀，割开皮肤，鲜血飞溅。一滴血正好落在阵眼残痕上。
封印闭合。
地宫终于安静下来。
我靠着墙滑坐在地，手臂发抖。萧云轩也跪了下来，靠在我身边，呼吸沉重。
外面雨声依旧。
我低头看他，发现他嘴角有血。他却笑了下，手指轻轻擦过我脸上的血痕。
“这次……是我欠你的。”
我没回答。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烬心火还在体内燃烧，提醒我一切尚未结束。玄明子虽被拖入阵眼，但那截拂尘还在地上，沾着朱砂，没有完全烧毁。
我知道，他还留了退路。
而真正的九尾容器之谜，才刚刚揭开一角。
萧云轩靠在我肩上，声音越来越轻：“你说……我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我愣了一下。
想起刚才闪过的记忆画面，想起他心口的狼头印记，想起烬心火每次见到他时的躁动。
或许，不只是认识。
是轮回都在找彼此。
我张嘴想答，但他已经闭上眼，只剩微弱呼吸。
我扶住他，抬头看向地宫出口。黑暗中，只有雨水滴落的声音。
忽然，我注意到地上那截拂尘动了一下。
不是风。
是它自己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