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我知道。”
“你体内的血脉已经进入活跃期，强行剥离可能会死。”
他又点头。“我知道。”
我盯着他，等他说别的。但他没有退缩的意思。
片刻后，他忽然反手握紧我的手，往前一步把我拉进怀里。他的额头抵住我的额心，体温很低，声音却很稳：“你曾说我不懂爱恨……可若这份命格注定要伤你，我宁可不再是‘我’。”
我全身一僵。
这句话像刀一样扎进心里。我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案，但从来没人成功过。禁术剥离血脉，不只是伤身，更是逆天而行。失败的人要么变成废人，要么当场暴毙。
可现在，外部有北戎巫师锁定位置，内部有龙息腐蚀结界，萧景琰的力量还不稳定，随时可能再次引发异象。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眸中只剩下决断。
“那就，让它彻底消失。”
我说完，双手抬起，十指与他相扣。烬心火从我掌心涌出，顺着他的手臂流入体内，开始封锁主要经络。这是施术前的第一步，也是最危险的一步——一旦开始，就不能停。
他站在我面前，没有动。眼神坚定，像下了生死状的人。
寝殿内，结界的残光还在摇曳。东南角的裂缝没有再扩大，但那股阴寒气息仍未散去。龙息的余雾在空中缓缓飘动，像一条未死的蛇。
萧景琰坐在角落的软榻上，手里紧紧抓着玉佩。他双目微闭，似乎在感应什么。玉佩的光比之前更亮了一些，和烬心火的节奏产生了微妙共鸣。
窗外夜色如墨，远处钟楼传来一声响。
戌时五刻。
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就是子时。
我站在寝殿中央，和萧云轩十指紧扣。烬心火围绕我们缓缓流转，形成一圈微弱的光晕。结界虽残，但还能撑一阵。只要在子时前完成剥离，就能切断北戎血脉与外界的联系。
他的呼吸贴着我的耳边，很轻，但很稳。
“准备好了吗？”我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把我搂得更紧了些。
烬心火升到最高点，即将落下第一道焚脉之火。
我的手指扣进他的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