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皱了眉。
“怎么了？”我问。
他没回答，只是盯着结界外的方向。那里什么都没有，可我能感觉到——空气中有极细微的波动，像是有人呼吸过。
不对劲。
刚才的仪式耗尽了大半妖力，我的感知变得迟钝。但现在，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不是敌意，也不是杀气，而是一种……熟悉的气息。
来自玄明子。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不该还活着。我们亲眼看着他的魂引容器炸裂，残魂被斩断。可如果真是他……
萧云轩察觉到我的变化，立刻警觉起来。他想站起来，但我拉住了他。
“别动。”我说，“你还撑不住。”
“外面有人。”他说。
我知道。
可现在动不了。妖力枯竭，身体像被抽空。唯一能依靠的是烬心火残留的一丝感应。我闭上眼，试着捕捉那股气息的来源。
它不在远处。
就在宫墙之内。
甚至……更近。
我的眼睛忽然睁开。
不是玄明子。
是他的残魂附在了别人身上。那个人已经进了皇宫，正在靠近这座寝殿。步伐很轻，几乎没有声音，但每一步都带着某种目的性。
萧云轩也感觉到了。他的手收紧，把我往怀里带了带。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外面的脚步停了。
门缝下有一道影子闪过。
不是守卫的装束。
是个女人的身影。
她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像是在等什么。又像是在听里面的动静。
我屏住呼吸，手指悄悄摸向尾戒。哪怕只剩一丝力量，我也不能让她进来。
萧云轩低声道：“别轻举妄动。”
我点头。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敲击。
三下。
不快不慢，像是约定好的暗号。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节奏……我记得。
十年前，风无涯曾在边关用同样的方式提醒我危险临近。后来我才知，那是他和某个人之间的联络信号。
难道……
门把手缓缓转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