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轩一直没动。此刻他才缓缓开口：“爱卿，你说她施法。”
“正是！此等异象，唯有妖术可为！”
萧云轩站起身，走下台阶。他一步步走到那把剑前，伸手抚过剑身上的符纹。
“这些字迹。”他说，“不是新刻的。痕迹深入金属内部，至少存在半年以上。若是妖术伪造，需耗费大量妖力，且必有残留气息。可刚才那一瞬，朕只感受到烬火纯阳，并无阴邪之气。”
他抬头看向礼部尚书：“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臣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还有。”萧云轩继续说，“昨夜百姓献伞，伞骨藏毒针。经查，制伞作坊‘李记’掌柜失踪。而工部文书显示，近三个月，礼部曾三次调拨南荒木材入库，名义是修缮祠堂。可实际上，那些木料全部流入民间私坊。”
他顿了顿：“包括‘李记伞坊’。”
大殿死寂。
礼部尚书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住。他想开口，却被自己的唾液呛住，咳了一声。
我站在原地，指尖火焰仍未熄灭。它静静燃烧，映出周围一张张惊惧的脸。
“你们打着祖制的旗号。”我说，“用先帝的名义，把一把通敌的剑捧上朝堂。你们想让我看起来像个祸乱朝纲的妖物，好名正言顺地除掉我。”
我环视众人：“可你们忘了，真正的妖，从来不在宫里。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穿着官服，拿着圣旨，做着卖国的事。”
没有人反驳。
礼部尚书终于撑不住，踉跄后退，靠在殿柱上。他的手抓着衣领，呼吸急促，脸色铁青。
我没再看他。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火苗。
烬心火在跳动。它告诉我，这件事还没完。
这些人背后还有人。
那把剑不会自己出现在这里。幕后之人，才是真正的操盘手。
我收起火焰，但没有坐下。我站在凤座侧席前，目光扫过群臣。
有人避开我的视线。有人低头不敢动。也有人，死死盯着我，眼里藏着恨意。
我知道他们怕了。
因为他们终于明白，我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暗处反击的人。
我现在站在阳光下，手里握着他们的罪证。
而他们，亲手把它交给了我。
礼部侍郎被禁军拖走时还在喊冤。他说自己不知情，说一切都是被逼的。可当他看见我掌心的凤印时，突然停住了。
他瞪大眼睛，嘴唇发抖。
“你……你是真的……”他声音发颤，“你不是人……你是……狐……”
我没回应。只是看着他被人架出大殿。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见礼部尚书低声说了句什么。
我没听清。
但我看见他的手指，在颤抖中慢慢摸向袖口。
那里藏着一样东西。角露出半寸，黑色，像是令牌。
我盯着那个位置。
烬心火，在体内轻轻震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