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望向敌军大旗。那是北戎的图腾旗，上面绣着狼头与骨链。我张口，一道妖炎射出。
火焰点燃旗幡，火中浮现出无数虚影。有的长角，有的生翼，全是远古妖族的模样。它们在嘶吼，在咆哮，声音穿透战场。
北戎战马受惊，当场跪倒一片。士兵互相踩踏，阵型大乱。
风无涯抓住机会，破军枪出手。枪尖贯穿敌将咽喉，鲜血喷溅。
可就在他拔枪的瞬间，那面已经被烧了一半的旗杆突然自燃，彻底化为灰烬。同时，埋在地下的阴雷阵也被妖火引燃，地面剧烈震动。
还有最后一步。
我用狐尾卷起风无涯的银枪，凌空掷出。枪尖穿入地缝，正好插在阴雷阵眼的位置。妖火顺着枪身流下，将所有炸药尽数焚毁。
爆炸没有发生。
战场安静了一瞬。
然后，北戎开始撤退。
我落地，变回人形。衣服脏了，脸上也有灰，但站得笔直。我走向萧云轩，手里空着。
他看着我。
我把手伸进怀里，取出那支银枪，递给他。
“此战非一人之功。”我说，“但若无妖火，何来退兵？”
他接过枪，没说话。转身走向城门。到了台阶最高处，他把枪放在龙案上。
所有人都看见了。
那是护国重器。
不是谁都能碰的东西。现在它摆在明面上，由皇帝亲授，再没人能说它是凶器。
风无涯走过来，拿回自己的枪。他看了我一眼，又看向萧云轩，最后什么也没说，退回军列。
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自己该回去了。伤没好，烬心火还在体内翻腾。但我不能倒。
我站在宫门前的高阶上，看着远方硝烟散尽。风停了，可空气里还有焦味。
萧云轩站到我身边。他没有看我，也没有说话。
但我们之间的距离，比以前近了一些。
城楼下有文官集结，为首那人手里拿着玉笏，脸色铁青。他身后站着十几个大臣，全都穿着朝服，显然是早就等在这里。
我知道他们要说什么。
“妖术惑众”“女子干政”“动摇国本”。
这些话不用说出来，我也听得多了。
我抬手，摸了摸尾戒。它还在发烫。
烬心火没有熄。
它在等下一波战斗。
我往前走了一步。
萧云轩也跟着上前。
我们并肩站着，面对那些即将开口的大臣。
我开口了。
“你们想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