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来的？”我问。
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冷宫……食盒底下……纸条写的。”
“谁写？”
“不知道……每次都是新纸条……”
“那你为什么听？”
她低下头：“因为……第一次做完，床上多了件红衣。和皇后穿的一样。”
她说完，眼泪掉了下来。
我没有再问。这种控制最狠，不是用刀，是用希望。让人以为自己能翻身，于是甘愿做刀。
萧云轩蹲下检查地缝，眉头越皱越紧：“这红光不对劲。龙脉不该有这种颜色。”
我蹲在他旁边，伸手探向裂缝。热度扑面而来，像是地底烧着火。烬心火在我体内跳动，发出警告。
“这不是续命。”我说，“是污染。”
“什么？”萧云轩抬头。
“前朝祭司想用秘药改写龙脉本质，让它认别人为主。一旦成功，整个王朝气运都会转移。”
萧云轩脸色变了：“他们会选谁？”
我看着春桃：“还不知道。但这条路通到冷宫，幕后之人一定在那里。”
春桃忽然抬头，盯着我看：“你们……来不及了。”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什么意思？”
她嘴角扯了一下，像是笑，又不像：“瓶子空了……仪式完成……你们拦不住。”
话音刚落，地底轰鸣加剧。四壁震动，碎石掉落。火把摇晃，映出墙上斑驳字迹——“前朝不灭，龙魂永续”。
萧云轩一把抓住她手腕：“还有没有药？有没有办法停下？”
她不答，只是闭上眼。
我摸了摸眉间朱砂，它烫得吓人。烬心火躁动不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醒来。
“我们得离开这里。”我说，“先带风无涯上去，再调禁军封锁整条密道。”
萧云轩点头，抱起风无涯。我抓起春桃的手臂，把她拽起来。她很轻，像一阵风就能吹走。
我们转身往台阶走。才迈出两步，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我回头。
那条地缝中，红光暴涨。
一股热浪扑来，把我掀倒在地。春桃脱手飞出，撞在墙上。萧云轩抱着风无涯单膝跪地，长剑插进地面稳住身形。
红光中，有什么东西正在上升。
我撑着地面站起来，烬心火护住全身。萧云轩也站了起来，把风无涯放在角落，握紧剑。
春桃趴在地上，慢慢抬头，看着那道裂缝。
她的嘴角，又浮现出那种奇怪的笑容。
地底的轰鸣变成了低语。
听不清内容，但语气像在欢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