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在听。
我们也知道，从此刻起，再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那些曾经试图压下我的势力，那些想要用礼法束缚我们的声音，都在这一场祭典中彻底失效。民心已归，君心已定，妖与帝不再是对立，而是共生。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瞳孔深处有蓝焰流转。
台下百官仍跪伏在地。他们的姿态不再是因为礼制，而是因为敬畏。
一个名字在他们心中成型——不是妖妃，不是祸水，而是与皇帝并立的存在。
风卷起我的衣角，狐尾虚影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我没有隐藏，也不必隐藏。
就在这时，萧云轩突然收紧手臂。
我察觉到异样，猛地抬头。
他的脸色变了。
左臂龙纹剧烈跳动，颜色由金转黑，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他咬牙撑住身体，额角渗出冷汗。
“怎么了？”我问。
他摇头，嘴唇动了动，还没说出话，整个人突然向前倾倒。
我一把抱住他，他的重量压在我身上。周围侍卫想冲上来，被我一眼逼退。
“传太医！”我吼。
没有人动。他们都吓傻了。
我抱着他跪坐在祭台上，手指探向他脉门。妖识顺着经络探入，却发现一股陌生气息正在沿着龙纹往心脏侵蚀。
这不是病。
是毒。
而且是冲着他来的。
我立刻运转烬心火，蓝焰从掌心溢出，包裹住他整条手臂。那股黑气挣扎了一下，退入皮下。
他还活着，心跳还在，但情况不对。这毒来得突然，时机精准，显然是算准了这一刻发动。
是谁？
我扫视台下人群，那些刚才还准备联名上奏的老臣们，此刻脸上露出惊惶，但也有一个人，嘴角微微上扬。
就是他。
我记住了那张脸。
现在不能乱。萧云轩不能死在这里，不能倒在刚刚宣告完誓言的时候。
我抱紧他，低声说：“撑住。”
他的眼睛微微睁开，看了我一眼，又闭上。
我对着空中大喊：“封锁祭天台！所有人不准离开！禁军接管四方城门！影卫即刻查探宫内外所有通道！”
命令一条条下达，声音冷静得不像我自己。
台下开始骚动，但我不管。
我只知道一件事——谁敢动他，我就让谁陪葬。
太阳高悬，祭台染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