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动。这只是个开始。玄明子若真如传说那样通天彻底，早就该察觉异常。但他没有。说明他的心神已被外物牵制，或者，他其实不敢面对真正的妖族之力。
我在密室静坐，调匀气息。刚才施展摄魂和分魂术，消耗不小。肩上的旧伤也开始隐隐作痛，像是有细针在里面来回穿刺。我咬牙忍住，不让情绪波动影响妖力运行。
天快亮时，我叫来一名心腹宫人，低声吩咐几句。她点头退下。
不到两个时辰，宫里就传开了消息：昨夜国师府异变，七十二灯齐灭，镇坛木无故失踪。有人说看见黑狐入殿，也有人说听见古咒回响。更离奇的是，有守夜太监说，凌晨时分，西街方向传来钟声，可城里所有寺庙的钟都没响。
我坐在案前，手里转着尾戒。那上面还留着一丝妖识，牢牢附在镇坛木上。只要它没被烧毁，我就一定能找到它的下落。
萧云轩派人来问情况，我只说在查，没提具体进展。他也没再追问。他知道我现在不能被打扰。
中午，宫人回报，说民间已有流言四起，百姓议论国师失德，惹怒天狐。还有人说城隍庙昨夜香炉自燃，庙祝捡到一块烧焦的木头，上面依稀看得见符文。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城隍庙在西市尽头，平日香火一般，但它地下有一条旧河道，连着宫城水脉。若是有人想藏东西，那里最合适不过。
我摸了摸尾戒。妖识还在震动，频率比之前快了些。那块镇坛木正在移动，方向正是西市。
我换了一身素色衣裙，披上斗篷。出门前，我把一支银簪插进发髻。这是特制的，能锁住妖力波动，避免被人察觉。
刚走到偏殿，迎面撞见陈太监捧着文书过来。他看见我，脚步顿了一下，低头行礼。我没说话，从他身边走过。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和昨晚观星台上的不一样。那种香是用来遮掩血腥气的。
我走出宫门，影卫已在暗处待命。我抬手，示意他们跟上，但保持距离。
马车停在巷口。我掀帘上车，车轮启动的瞬间，尾戒突然发烫。
我低头看去，那丝妖识剧烈跳动，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镇坛木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