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心火告诉我。”我直视他，“它不是普通的火，是当年我用来封你魂的那缕心火残烬。它一直在等你回来。”
他松开手，踉跄后退一步。
“所以……我不是人，也不是狼？”他喃喃，“我是……死过的人？”
“你是活着的执念。”我说，“是我欠下的债，这辈子必须还清。”
密室里静得可怕。烛火不知何时重新亮起，映着他脸上复杂的神情。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具身体。
“那你现在怎么办？”他终于问，“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你还敢留在我身边？”
我笑了。
走过去，把尾戒按在他心口。
“这一世，换我来护你。”我说，“你不准再一个人扛事，不准再瞒我任何事。你要活着，活得比我久。我要你记住，你是谁，不是他们说的那个怪物，是我的人。”
他抬头看我。
很久。
忽然，他伸手抱住我。用力到像是要把我揉进骨头里。
我没有躲。
窗外传来第一声闷雷。雨开始落下，敲在屋檐上，噼啪作响。一道电光闪过，照亮了整个房间。就在那一瞬，我眼角余光瞥见远处檐角似乎有黑影掠过——
但我们都没有动。
他在我耳边说：“我不信天命。”
“我知道。”我回他，“所以我也不信‘命劫’是死局。它说你是我的劫，可我偏要你做我的归处。”
他又抱紧了些。
心跳隔着衣料传来，和他的呼吸一样稳。烬心火沉在心底，温顺地燃烧。那些远古的低语消失了，只剩下一句残音，在意识深处轻轻回荡——
“同根之血，终归一处。”
我闭上眼。
下一秒，屋顶瓦片发出轻微响动，像是有人踩过。雨声更大了，掩盖了脚步。一道湿透的黑袍身影蹲在檐角，手中五帝钱滴着水，缓缓翻了个面。
密室内，萧云轩忽然皱眉，抬头看向屋顶。
我也察觉到了异样。尾戒再次震动，但这次不是因为烬心火。
是杀意。
我拉开他半步，刚要开口——
屋梁上一块瓦突然掉落，砸在地上碎成三片。雨水顺着裂缝渗进来，滴在我们脚边，形成一小滩水洼。
水面上，倒映出一张模糊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