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破了。
但光破谣言不够。
我回到宫中，直入凤仪宫。萧云轩仍昏迷不醒，龙息微弱，心口狼头印记时隐时现。太医说他经脉受损，需静养七日。
我翻开户部急报。今年旱灾严重，粮仓告急，百姓怨声载道。若再不施恩，民心难稳。
我在奏折上朱笔勾决：开仓放粮，赈济三日。
内侍捧旨欲走，我又叫住他。
“再去一趟御书房。”我说，“找一份萧云轩亲笔写的减税口谕，就是月初批过的那份。”
他点头离去。
半个时辰后，诏令传出：减免今年田赋三成。
消息传开时，我站在凤仪宫高台，望着城中炊烟复起。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有人说我护国，有人说我救民，还有人唱起了旧谣：“妖妃临朝，百邪退散。”
比之前更响。
我低头看手中未拆封的情报——东市药铺地下密室，位置已知。但我现在不去。
烬心火突然震动。
我抬头，看见一只信鸽撞在宫墙上，坠落下来。它爪上绑着染血绢布，和昨晚那只一样。我走过去捡起，展开。
上面写着：“子时三刻，万民共睹真凶。”
字迹歪斜，笔锋带颤，像是临死前写下的。
可这只鸽子的眼睛是正常的。
没有幽绿光，没有魂契痕迹。
我捏紧绢布，烬心火燃起，将它烧成灰烬。
不对劲。
昨晚那只鸽子是傀儡，这只却是活物送信。说明有人也在追查真相，甚至可能已经进入了地下密室。
是谁？
我盯着灰烬飘散的方向。
就在这时，萧云轩寝殿传来一声闷响。
我转身快步走入。
太医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床边铜盆翻倒，水面映出一道模糊倒影——不是萧云轩的脸。
而是一个披黑袍的人，手持拂尘，站在床前。
我冲到床边。萧云轩仍在昏睡，手指却紧紧攥着被角，指节发青。
他做了什么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