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他声音低，但清楚，“等真相大白，我就给你这个。”
我没说话。
他抬起手，轻轻托起我的长发。动作慢，手指有些抖。他把簪子插进我的发髻，固定好，退后一步看。
“现在。”他说，“你是我的妖后了。”
我抬眼看他。琥珀色的光在瞳孔里闪了一下。
“你不担心？”我问，“我有一天会凌驾于皇权之上？”
他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掌心有薄茧，温度很稳。
“若这天下需要一位神来镇邪。”他说，“我愿与你共执权柄。”
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护国队第二队出发了，火把映着城墙，口号声传得很远。
我们走到檐下，俯瞰整座京城。灯火零星亮起，比前几日多了许多。巡逻队的身影在街角转过，木棍敲地的声音节奏分明。
萧云轩忽然皱眉。
他左臂衣袖滑落半寸，龙纹浮现，颜色比平时深。他低头看了一眼，没说话，拉回袖子。
我也看到了。那纹路跳动了一下，像是回应什么。
但我没问。
此刻不宜破局，只宜稳局。
他转身对我说：“明日早朝，我会宣布你为后。诏书已拟好。”
我点头。
他伸手抚过我的发簪，指尖碰到那颗赤红宝石。宝石忽然一闪，一道微弱妖光射向夜空，转瞬即逝。
像是某种信号。
我们都没提。
风刮过来，吹动屋角铜铃。我忽然想起什么。
那只活体信鸽送来的绢布，字迹歪斜，像是临死前写的。但它的眼睛正常，没有魂契痕迹。说明写信的人，可能是自愿的，或者是……另一股势力。
而现在，护国队已经开始巡逻。
他们举着火把，喊着口号，以为自己在守护京城。
但真正的危险，还没露面。
萧云轩的手还握着我的。他的脉搏稳定，呼吸平稳。可我感觉到，他刚才那一瞬间的迟疑。
当他看到龙纹异动的时候。
我开口：“你昨晚做了什么梦？”
他刚要回答——
院中铜盆里的水突然晃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