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王虽毁，蛊种已入血脉。只要他体内那半人半狼的命契存在一天，北戎咒文就有机会重新激活。
除非……
我盯着自己的手掌。刚才喂血的时候，我感觉到一丝异样。不是单纯的妖力交融，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被唤醒了。就像两股早就相连的线，终于被人打了个结。
“以魂为引”，不只是破咒的方法。
也是开启某种东西的钥匙。
我抬起他的右手，翻过来，掌心朝上。那里有一道旧疤，形状像断开的符文。我用指尖轻轻描了一遍，烬心火立刻震动。
这道疤，三年前还没有。
当时他替我挡下毒箭，伤口明明在左肩。这道掌心的伤，是后来出现的，而且位置正好对应我当年封印烬心火的位置。
难道……
我正要深查，他突然咳嗽起来。一口混着血沫的气喷在我颈侧，湿热的触感让我一僵。他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漆黑如夜。
“你回来了。”他说，声音哑得不像话。
我没答，只把他往怀里带了带。他的头靠在我肩上，呼吸打在我的皮肤上，一下一下。
“你不该回来。”他又说，“他们会杀了你。”
“谁？”我问。
他没回答，只是攥紧了我的手腕。力气不大，但很用力。
我知道他在怕什么。他也知道我在追什么。
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是太医来了。我听见药箱落地的声音，然后是倒吸冷气的动静。没人敢进来。
我不打算让他们进来。
我一只手搂着他，另一只手悄悄摸向袖中剩下的那枚染血玉佩。这是诱饵，但现在，它可能还有别的用处。
烬心火还在跳，频率变了。不再是警报式的急促，而是缓慢、有节奏的搏动，像心跳。
它在呼应什么。
我闭上眼，把意识沉进血脉深处。妖血已经和他的血混在一起，顺着经络流动。我能感觉到每一寸阻塞，每一个节点。而在最深处，有一段记忆被锁住了。
不是他的。
是我的。
画面闪了一下：一棵树，树干上有钉痕，地上躺着个孩子，头发很长，沾着血。
然后没了。
我猛地睁眼。
那个梦……以前也出现过。
每次都在我用烬心火过度之后。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它和萧云轩的血脉产生了共鸣。
我低头看他，发现他也在看我。眼神清明了些，但依旧虚弱。
“你看到什么了？”他问。
我刚要开口，他心口的狼头印记突然颤动了一下。
烬心火炸开预警。
我立刻抬手覆住他胸口，却发现自己的血正从掌心伤口渗出，一滴滴落在他衣襟上，迅速被吸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