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我调动最后一丝唤阵之力，顺着烬引丝探过去。刚触到那人的神识边缘，忽然感到一阵刺痛。
不是来自外界。
是我的心口。
烬心火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动。耳边响起低语，断断续续，听不清内容。但我知道，这火在警告我。
那个人不对劲。
我强行压下痛感，继续维持连接。不能断。只要我还坐着，这条线就不能断。
萧云轩察觉到了异样，贴在我背上的手收紧了些。
“你还好吗？”他问。
我摇头。
“快了。”我说。
话音刚落，南方那道神识终于有了动静。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妖妃……可还记得十年前，你在南岭救下的那个小兵？”
我愣住。
那年我在追查一支走私妖器的队伍，途经南岭。一场混战后，有个年轻士兵被箭钉在树上，快死了。我割开手腕，喂了他一口妖血。他活了下来，后来听说被编入了边军。
原来是他。
“我记得。”我开口，“你叫赵岩。”
他笑了，笑声里带着哽咽。“属下从未忘。今日密信传至，我不信。因为我见过真正的你。”
他说完，也割掌立誓，血书“信”字，悬于空中。
七道连接，全部稳固。
我松了一口气，身体几乎要瘫下去。萧云轩扶住我，手臂环住我的肩。
“结束了。”他说。
我没有答。
因为就在赵岩的血书落定时，我体内的烬心火突然安静下来。
太安静了。
它从来不会无故平息。每一次平静，都意味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我抬头看向夜空。星辰排列有些不对。北斗第七星的位置，偏了一寸。
这不是自然现象。
是人为改动过的星轨。
有人在观星台动过手脚。
我张嘴想说，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
烬心火开始回流，往心口聚集。那种熟悉的灼烧感又回来了，比之前更猛。
我的手指抠进地面，指甲裂开。
萧云轩察觉不对，低头看我。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喊我的名字。
可我听不清。
视野边缘开始发黑。
只看见玉簪的簪尖，突然裂开一道细缝。
